心里想:凤栖果然是高云桐的软肋。按这样的态势,我会成为最后的赢家了。
第265章
温凌这一阵因为太行军屡屡胜利打败他弟弟而亢奋起来,颓败落寞的心情也重新鼓舞起来。
人的心态也怪。
之前落败时,凤栖仿佛是他的一道光,他小心翼翼不敢逾越雷池;但现在反倒得意张狂了,想着高云桐和幹不思鹬蚌相争,而他渔翁得利之后,凤栖如果还对他这样傲慢,他必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。
他的这种心思当然被凤栖捕捉到了。
她对溶月说:“他若败到底,只怕会拉我陪葬;但他若胜利了,开始自鸣得意,就会像以往一样要求我俯首帖耳,如同奴婢一般完全由他控制,否则,强。奸打杀、各种虐待怕都不会少。”
前者有生命危险,后者也是她不能接受的。
溶月能想到的法子,只是屈从求存。
“既然这么危险,作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家,可不只有乖乖听命一条路了?他有强权,哄得他高兴,或许饶娘子一条命?至少不受太多苦?”
凤栖蹙眉望着帐篷的顶棚,半晌叹口气,摇摇头。
溶月眼泪都要下来了:“我的娘子诶,命怎么这么苦!”
“嘘”凤栖听到了脚步声,急忙制止了溶月的泣诉,“没用的眼泪,掉了,还是没有用处。该哭的时候再哭还不迟。”
她用手绢把溶月脸上的泪滴一擦,然后端坐好,紧接着温凌就掀了帘子进来了。
凤栖皱眉嗔怪道:“进门前问一声,很费事么?”
温凌冷笑道:“你区区一个囚徒,怎么还那么多臭规矩?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。”
又吩咐道:“有封信要你写,外头有点起风,披件披帛跟我走吧。”
溶月急忙拿来她的披帛。
凤栖这种时候也不作,默默用披帛裹上肩膀,跟在温凌身后。
到主帅营帐有短短一段路,温凌过来时盛气凌人,走路带风,但带着凤栖回程中却刻意放缓了脚步。
她大概是沐浴不久,长发微湿,膏泽是木樨味的,甜而清冽,闻着叫他刚刚还硬邦邦的心又软和下来。
好容易到了帐篷里,她刻意离得远远的,温凌清了清喉咙说:“有高云桐的信,你看了后我再告诉你怎么回。”
大喇喇坐到案桌前的太师椅上,把面前一封信往前一推,示意她来看。
凤栖没奈何,只能走过去,拿起信认真读了一遍。
信里是公事公办的语气,讲了和幹不思的战局近况,又对温凌提了要求,不允许他往河南京畿地区扰民。
他和幹不思的仗打得不容易,胜也是惨胜,凤栖心里为他担心,又无法从中看出并州的局面,不知他军饷、粮草等是否充裕,未免也是忐忑的。
忽闻温凌问她:“咦,他打了胜仗,你也不高兴么?”问得意味深长。
凤栖不愿被他捉摸出心思,便骨嘟着嘴说:“他胜局在握,明明可以拿捏你,却不跟你提出换我回去,而要保河南民众他心里……只有天下人,而没有我。”
温凌顿时一喜,控制着表情故意不动声色地说:“不历事而难以识人。我倒是愿意给你机会,你肯以后乖乖地跟了我么?”
说完,他心里一阵狂跳,有激动,也有怕被她拒绝的紧张。
凤栖好久都垂头不语,最后默默把信笺放回他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