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娉娉酸楚的泪意几乎要迸出眼角。
但突然身上一痛幹不思终于不耐烦了,强进之后倒还肯安慰她:“忍一会儿就好了,我轻一些。”
她死死咬着嘴唇,心里想:我身虽下贱,但我如今做的每一件事都和高云桐一样是为了这个国家,为了这个国家无数的百姓,无数跟我一样受苦受难的人!我又比谁下贱?!
不!我不比任何人下贱!
她不觉笑起来,忽然睁开眼看着有些诧异的幹不思。
她舒开双臂抱着幹不思的脖子,毫不回避、针锋相对、全不逊色、更胜一筹:“太子,我配得上您的,对不对?”
“对,对。”幹不思敷衍着,却真的觉得她陡然润泽如君子之玉,令他的身体不觉如痴如狂。
第194章
一夜风流之后,幹不思显示出对何娉娉的极度迷恋,虽因她是兄长的爱姬,不能与自己长相厮守,但当不得幹不思把从南梁掠夺来的金玉珠宝装了好大一只匣子,豪气地送给何娉娉做“添妆”。
温凌脸上笑嘻嘻,对何娉娉道:“你收下就是,他阔气,你和他客气什么呢?”
但晚上,妒忌心还是滋长出来,压在她身上问:“怎么不笑了?怎么,我的能耐技术不如那位太子高妙?”
“你说的什么浑话?”何娉娉骂他,转而被他用力捏着下巴,疼得泪水都要下来了。
他却毫无怜惜:“你最好别一山望着一山高。他是什么德性,你应该也明白,死在他榻上的女人有多少!见你稀奇,稀罕几天,转脸就看你是只破鞋。”
何娉娉终于恼起来:“你尽自这样看低我也就是了,却不用拉扯上你弟弟!我从来就不是三贞九烈的女儿家,老天爷无情无义,叫我想这么贞烈也没有机会!”
温凌倒软和下来,笑着哄她:“生什么气嘛!我不过白担心你天真,被他骗去了。”
他心里有利用她的一盘棋,她心里也有。只是各怀鬼胎,谁都不敢轻易说出来。
温凌只能尽量警觉,以往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显露一些军戎机密,现在却毫不留隙,夜来陪。睡之后立刻把她赶回营伎们居住的地方,显得无情寡义。
而他自己却想:娉娉,你要懂我!我这是在保护你。
幹不思连输两回,被黄龙府的父汗发旨来一顿臭骂,但他皮够厚,被传旨的官员骂完,嬉皮笑脸说:“儿子如今知道自己错了,实在是汉人太狡猾,我着了他的道。不过败有败的好处,儿子也有些发现,一道密奏,请您带回去给我父汗。”
他是太子,传旨官也只能陪着笑脸应道:“是,太子若有回奏,臣就一并带走。”
幹不思又突然问其他:“欸,那郭承恩在云州可听话么?”
传旨官愣了一下道:“未闻有什么忤逆的事。”
幹不思笑道:“那就好。他占着云州,我就占着地步儿,赶明儿从北边夹击并州,叫那可恶的曹铮回救不暇。”
一同听旨的温凌不由诧异地望了幹不思一眼。
恰恰也见幹不思的目光飘过来,又急忙垂下头。
传旨官回黄龙府了,幹不思也和温凌告别:“多谢阿哥这段日子的款待。我这段日子过得背晦极了,然而谁也怪不得,只能回自己的营地里发愤图强,重整旗鼓罢。”
又问:“哎,咱们打算什么时候一同渡河,把汴梁攻下来,把那位汴梁的新皇帝抓到行营里玩一玩,看看他的后宫有多少美人、有多少金玉珠宝?他原是江南的藩王,想必用整个江南的财帛来换自己的性命也一定会肯的吧?”
温凌冷着脸说:“想的是很美,但南梁今日不同往昔,无万全的把握,你也不怕再被他狠狠打一顿?他一支土匪,都能打败你的铁浮图了!”
幹不思气得脸色扭曲,却嬉笑道:“我输得是惨,但阿哥你不会输的呀。”
“我怎么就一定不会输?”
幹不思狞笑道:“阿哥不仅会打仗,还和南梁的汉人学了不少才智,一定比我强。”
温凌觉得他这阴阳怪气实在可恶,便扭头没理他。
幹不思又问:“那个何娉娉可能送给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