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栖几乎被他裹挟着,毫无抵抗之力,但也毫不慌乱,尽量跟上他的步子,进帐篷就被他推到板壁上,摁着双手亲得她满脸酒气。
温凌弯下腰,对着她的脸笑:“高云桐有功于我,我该赏他。赏他什么呢?上次送了你的肚兜过去,不知他是如何顶着羞耻和我合作的。这次要么就送你的亵裤去,裤腿上写:‘并州予我,则亭卿予你’,你看他爱你够不够深……”
凤栖冷静道:“你喝太多了。”
温凌咬牙笑道:“他抢我妻子,我再抢回来有何不妥?不过他用过的我不稀罕,送来送去不过是物件儿。”
他伸手扯她的裙带,扯不开就硬把手往她裙腰里塞,摸到她的皮肉就得意忘形,腰也顶过去说:“你本来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,不愿与我祭神成婚,那就当我的营中伎哎呀!”
他抽出手,手背上已经被她的指甲划了三路血痕。
他气得巴掌刚扬起来,凤栖就说:“对不住,下手重了。哎,你先要我写信,是想要我劝高云桐把并州让给你?”
她谈正事儿,温凌一口气就憋住了,死盯着她冷漠的双眼,最后手捶到板壁上,整座帐篷都摇了摇。
“你劝,他就能把并州让给我?”温凌道,“他不见见你的血……”
凤栖说:“并州又不在他手上,他见我的血,也未必有本事把并州让给你,不信你拿我的亵裤去试试?”
说时脸上也毫无羞惭,一双凤目还眯起来,满是嘲弄般。
“要我写信,好好说。”她把他轻轻推开,“高云桐这个人是颗铜豌豆,当太学生时就敢弹劾宰相的人,劝当然没有用,吓也没有用,这封信过去无非让他知道你的贪念罢了。你无非是‘合作不成,自有后招’,而且是欺负我,是吧?咦,笔墨呢?”
温凌刚刚给她指甲一抠,酒已经醒了七分;本来还有一腔怒火,她冷静万分地一番话,句句拿捏他的麻筋,他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。
只看她把裙摆一拂,身姿窈窕又自然而然地在他案桌边坐下,摸了他的笔,又打开他的墨盒,好像当真要写字似的。
他辱没她、戏弄她、占有她……的一股子邪劲儿登时又给她治得服服帖帖的。
“别动我东西!”只能虎着脸喊,“你什么意思?合作不成,高云桐想把幹不思放过来不成?”
“放不放,他也做不了主。”凤栖说,“太行军是一群老百姓组成的队伍,能撑住这么久已经不错了,你自己的弟弟,自然是你自己对付。”
温凌刚刚“哼”了一声,就听见外面有人说:“报大王,‘紫金旗’那里,来人了。”
“紫金旗”是幹不思所部用的旗帜标识,也被温凌的人用来指代这位靺鞨太子。
温凌听说,脸色立刻就不对劲了,锐利的目光直接看向了凤栖。
凤栖大概也没料到来的这么快,也是一脸错愕。
温凌出门问了问情况,只听他在吩咐:“太子那里千里迢迢派人过来,我自然要接待,今日正好有酒有肉,先请来人喝上几杯。我这里醒个酒,再来陪他欢饮。”
他再进门,凤栖说:“我猜得不错,你弟弟别处没有进展,当然冲着你来了。那给高云桐的信还要不要写了?”
温凌没好气道:“写什么?给幹不思抓把柄么?你可记着,给高云桐的信笺,都是你的字,与我无关。”
他刚刚勃勃的一腔兴致,被来人搞没了,这会儿看着凤栖也只觉得在看一件麻烦,连摸一摸都的意思都没了。兴致低了,人也冷静了,抓起桌上一盏凉茶“咕嘟嘟”一气儿喝了,蹙眉想了一会儿,说:“幹不思兵力现在削弱了不少,我也不必怕他。只是他占着身份地步,我不能毫无顾忌而已。你若有什么法子,不妨想好了说给我听一听。”
他命人盯着她,然后自己出去和幹不思派来的人喝酒去了。
见面就是笑融融道:“怎么,是哪阵风把我那弟弟吹过来了么?”
来人急忙起身向他行礼,然后说:“总算是见到二大王了!一路上过太行山各处是胆战心惊的,不知道哪里就会突然冲出一支太行山匪,打得神出鬼没,还有火器傍身要是正面在平原上互相冲击一番,倒也完全不用怕他们,可惜他们不讲用兵的武德!”
温凌假模假样跟着批判了一通,又问:“那太子四弟还好吧?”
“还好,还好。”来人犹豫了一下,“粮草不够了,想请二大王支援支援。”
温凌说:“我也不够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