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家将真金白银的财富化为无形之才,钱是死的,但这些人是活的。
十七娘说:“朝廷重臣一半来自金陵,这些人中一半受过颜家的照拂。”
循齐凝望高楼,难以想象颜执安那么年轻就掌握了颜家,这样厉害的女子竟是她的母亲。循齐感觉自己的胸口热了起来,一股自豪油然而生。
入楼后,更被里面宏伟之景所震慑,人人皆有席做,各家都有位置,颜家在主位上,隔壁还有几家。
颜十七娘指着颜家左边之地,“那是金陵谢家。”她又指着右边,“那是金陵王家。王谢二家的渊源比起颜家还要深远,这两年来,随着九姐姐官拜左相后,渐渐在颜家之下。”
“其实呢,是颜家挖了几座矿,那最值钱,王谢如何比呢。我颜家是粗俗,但将财化为才,他们是想效仿,可有钱一掷千金吗?”
十七娘的话里十分自豪,介绍王谢二家后,她又感慨:“你知道吗?你没有回来之前,家里的人商议从姑娘们中挑选两人过继给九姐姐。”
“为何过继?”循齐不理解,家里活不了吗?
“因为她不成亲啊,她那一身本事交给谁,过继后,是她的孩子,自然是要教的。”十七娘唉声叹气,“我怎么就没被祖宗看中呢,我和你说,一座山放在我面前,我就会想,山里有什么好处的,而九姐姐就可以推测一番,山下是什么,可有矿,你说,人比人要气死人了。”
循齐听后,噗嗤笑了起来。
那厢颜执安落座,招呼循齐过去,循齐与十七姨娘告别,走向母亲。
颜执安落座后,周围奉承之人不计其数,纷纷想要一览,随着循齐落座,闻名天下的才学之人纷纷面若死灰。
“这孩子哪里来的?”
“她怎么坐在左相之侧?”
“莫不是收了弟子?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说得循齐将脑袋低了下去,然后,颜执安伸手,抬起她的下颚:“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?”
“没有。我觉得我坐在这里,给你丢人了。”循齐感觉到那只手的力量,一如既往的细腻。
“这些人若有真本事就前往京城,才学好却无实权,有何用。”颜执安嘲讽一句,随后,捏了捏她的小脸,“今日来见识见识人情世故,懂了吗?”
循齐点点头,这时,锣鼓敲响了,诗会开始了。
她打起精神,准备去看,没想到,有一人凑过来,“你是左相的学生吗?”
她迟疑,颜执安玩笑地看着对方,“王家的才女,有何贵干?”
“左相。”王姑娘同颜执安行礼,“我想在诗会开之前,与您这位学生切磋一二。”
颜执安笑了,笑容意味不明,“你想成名是你的事情,作何拉我女儿做垫背的。”
“你女儿?”王姑娘震惊极了,像是吞了颗鸡蛋一般。
“左相成亲了?”
“是不是过继兄长家的侄女?”
颜执安看向说话的夫人,莞尔一笑道:“不是过继,是我亲女,便是颜家的少主。”
王姓姑娘震惊后,遥遥一拜,姿态娴静,“既然是左相亲女,想必文采极好,小女子更想来讨教一二。”
颜执安冷笑:“你说讨教,我就让你如愿?王家富裕一方,没有玉镜,就打盆水照照你自己的模样,你配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