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在空气中,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是单一的蓝白色调。
路卿的大脑还是混乱的,带着些许疼痛,看着这些事物只觉得茫然,等余痛过去,一大堆记忆突然席卷着情感翻涌而来。
“艾勒特呢?”
路卿猛然想起雌虫的身体被自己手臂掏出一个巨大的血洞,血不要命地往外流,雌虫的表情就像安然赴死一样,在他的面前倒下。
路卿拉开被子从床起来,微弱的呼吸和那一句呢喃似的告白,不断在他的脑中回响,不断地用小锤子敲击他的心脏。
“阁下!雄虫阁下!”
护士正好开门进来,见虫素透支的雄虫下了床,拖着踉跄的病体往外走,吓得魂都丢了,连忙上去扶。
“阁下!您虫素透支了,不能随便乱走,会摔跤的。”
护士即刻说:“现在您很虚弱,还要躺在床上养身体才是!”
“艾勒特,他怎么样。”路卿紧紧回攥护士的衣袖,下坠的力度差点令护士前倾。
护士硬是稳住身体,赶忙说:“您说的是艾勒特少将吗?他没事。”
“没事……”路卿抿了抿泛白的唇线,他生性多疑,对所有的一切都不相信,不亲眼看一看他不确定是不是哄骗他的假话。
他点了点头,护士还想着事情终于告一段落,刚松一口气,哪想雄虫竟绕过他,跌跌撞撞地向外走。
“阁下!您虫素透支了啊!”护士着急地呼喊,紧跟着雄虫的步子,发现他越走越急,步伐不稳却很快。
护士快要哭了,他小跑才能追上一只雄虫,这合理么?
“阁下您慢点走,诶——”
“您要去哪里?”
门被吱呀一声推开,伊萨克斯严肃的脸出现在门后。
“中将,阁下他……”护士拦不住,只能欲哭无泪地向军雌求救。
伊萨克斯蹙着眉,几大步走到路卿面前,赶在雄虫走之前先一步抬起一只手,阻拦之意明显:“您要去哪里?您告诉我,或许能帮上点忙。”
“艾勒……特,他在,哪个病房?”路卿刚起来,头还晕痛着,暂时躲不开横跨在他面前的长臂,于是就着唯一的念想,断断续续地问。
伊萨克斯说:“艾勒特少将现在很好,他在另一栋楼的病房,已经脱离了危险,倒是您……”
军雌扳起脸,但面对雄虫虚弱如白纸的脸也不忍过于苛责,长叹一声,收起了肃容:“您似乎为了疏导少将的精神力,不断地释放虫素,甚至在我们找到您的时候,也一直无意识地释放着,不曾停下。”
“少将没有问题了,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