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嘉林不太好意思:“我又不是没有手。”
“嗯。”陆怀玉极为珍重地吻了一下袁嘉林的鼻尖,“我知道。”
袁嘉林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,感觉陆怀玉好像格外偏爱这枚小痣,“第二次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你在厨房搞突然袭击。”袁嘉林没好气地说,“还净挑饭点,一天没吃东西了,不怕亲着亲着我突然晕过去啊?”
陆怀玉:“……”突然理亏。
“你不会对这里有什么特殊偏好吧?”袁嘉林扯了一下陆怀玉的脸蛋,怀疑地看着他。
“…没有。”
最好是真的没有,他刚差点以为陆怀玉要在这里把他给剥了。
大冬天的,再磨蹭一会面都冷透了,袁嘉林用食指点了一下陆怀玉的胸口,错身过去端起盘子出去了。
两个人慢吞吞吃着午餐,袁嘉林吃了几口,看见陆怀玉放下了叉子,然后跟他说:“我们在阳台上种点花怎么样?”
“嗯?”袁嘉林说,“这是你家,你决定就好。”
陆怀玉不赞同:“我们家。”
袁嘉林愣了一下,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你真是…”
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家这个词,他也从来没有真正有过所谓的家,在此之前,他一直认为自己不需要“家”这个东西。
可是陆怀玉不但把家人分享给了他,还给了他一个家,听起来像是编织了一场五彩斑斓的梦。
“嗯?”陆怀玉卷了一叉子面。
“太讨人喜欢了。”袁嘉林笑了起来,逗了陆怀玉一句,“吃这么多糖难怪嘴甜。”
陆怀玉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。
这副纯情的模样与刚刚把他按在冰箱上吻的人判若两人。
陆怀玉讲起了袁嘉林不知道的事,“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,我后来为什么继续帮埃里克代课?”
这件事袁嘉林想起来就有些好笑,“我以为你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。”
陆怀玉耳朵的颜色并未降下来,甚至有更红的趋势,“其实…这么说也没错。”
袁嘉林好整以暇地看着他,“那还有什么原因?”
“你记不记得我去代课的第二个星期。”陆怀玉说,“那节课讲的是性别角色认同和性别化的发展。在说完理论后,你说社会总是要求男孩具有所谓男子气的特征,就像是短发,强壮,胆大,喜欢篮球,光驱车,甚至说女孩不适合学数学,这些都是性别角色标准的刻板印象,它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,于是我们认为女孩应该是这样的,男孩应该是那样的,就好像男孩和女孩是被写好的脚本。”
袁嘉林没想到时隔这么久,陆怀玉还能记得他讲课的内容,并且说得大差不差。
陆怀玉接着说:“事实上,长得漂亮留长发的不一定是女生,短发剑眉的也不一定是男生,如果我们用社会给我们的这套性别角色标准评判他们,可能会产生歧视和偏见,但我们认识了这种影响,很大程度上可以避免这类问题。不过大部分六岁以下的孩子没有性别恒常性的概念,他们依赖着这些刻板印象来分辨性别,是没有恶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