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刚那番话,实际上都是随口编的。
他也不知道杜坚的老子会不会派人,只是说了一种没法证伪、又概率极大的情境,免得杜坚摆出一副前辈的样子来教育他,看得不爽。
运气好吃上红利的人,往往把平台的功劳当做自己的,然后对后来者指指点点,殊不知自己只是恰好在风口上的猪罢了。
周围宾客皆是面色有异。
一是因为谢渊的话自有道理,有些人并想不到;
二来,这个镖师平民出身,面对这么多身世显赫的子弟,面对着潜龙榜的高手,却仍然侃侃而谈,倒让杜坚气势矮了一截。
就算他有着司徒琴撑腰,但能在这样场合不卑不亢、坚持己见的,没有几人,就是在座的也没几人做得到。
一片安静、心思各异间,彭威的话响了起来:
“杜兄,别听他胡扯,不过小县城的镖师罢了,能有几分见识?”
他因为谢渊被司徒琴驳斥,本就心中不喜——而且他平时就口无遮拦,不受欢迎。
“云……云照是吧?哼,你们云照的县尉前几天还上门来着,见我父亲不都是唯唯诺诺的。云照的镖师还拽起来了。”
谢渊一听,顿时竖起耳朵:
“于春生?彭公子,你说云照县尉于春生去拜访了令尊?”
“对,就是他,你们云照的镖局,应该都归他管吧?他当时升县尉,还不是来找我爹来着。”
彭威哼了一声,昂着脑袋,似乎十分得意。
谢渊闻言,眼睛一眯。
许多二代见彭威这样,都微微摇头,不过没有人出声劝阻,倒是想看看乐子。
但主人家薛彦文咳嗽一声,打了个哈哈:
“彭公子,此间只谈年轻人的事,你莫要喝高了!”
“没事,世子殿下,这有什么大不了?大家心里门儿清!”
彭威大手一摆,十分豪横。
谢渊抿着嘴,凑近一点,笑道:
“不愧是彭公子,洒脱大气!在下佩服。
“不过在下有些好奇。于县尉在云照德高望重,深受爱戴,我们镖局和他也来往很多……哎,县尉平时为云照操劳,我们看在眼里,心里担忧他呐。敢问他前几日拜访按察使大人,他是为了什么事?”
彭威被他夸了两句,心里舒坦,斜眼道:
“你想知道?”
谢渊点了点头。
彭威嗤笑一声:
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?平白无故的……”
谢渊听他话似未说尽,顺着语气问道:
“那,彭公子觉得,怎么告诉我比较好?”
彭威扫了眼谢渊,看了看他的佩刀,嘿笑道:
“这样吧,都是练武的男儿,你既然也用刀,咱们就比划比划!就拿此事当彩头,你要是赢了,你问我什么,我答什么!哼,我倒要看看,你凭什么可以和琴小姐往来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