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淮渊说着,不由挑了挑眉,对楚临砚道:“所以阿砚,不如来猜猜。”“这所谓的‘男子有孕’,背后的实情,又是什么呢?”听到这话,楚临砚下意识摇了摇头。眼下事态的发展,早就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。楚临砚抿了抿唇,心里莫名涌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。而面前之人接下来的话,还真就印证了这一点。陆淮渊勾了勾唇角,才开口道:“南疆地处偏僻,这其中确实有一部族,擅长用蛊。”“这一族落,延续了很多年,但族中之人却鲜少有人外出。”“倒是这些年来,有不少外人,会偶尔涉足其间。”他说:“以至于很多传言,也是由此散播开来的。”“而那件事情,既然能被传出来,那也不会是真的完全空穴来风。”陆淮渊顿了顿,紧接着又道:“但至于所谓的秘药,说是一味药,但其实也就是一种蛊。”“一种用来惩罚,背信弃义之人的蛊虫。”他说着,手指却从楚临砚的脸颊上,逐渐下滑至了脖颈处。楚临砚下意识吞了吞口水,身体也不自觉地颤了颤。这一时之间,他也分辨不出,自己心中到底是兴奋多一点,还是紧张多一点。不过陆淮渊,对他的反应倒是很满意。他笑了笑,又继续道:“族中之人讨厌背叛,也讨厌欺骗,尤其是对感情不忠的人。”“所以对有些背信弃义之人,就会变成蛊虫的养料。”陆淮渊:“在初始之时,蛊虫会在腹内繁衍,继而引起腹部的胀起。”“那远远看上去,倒还真像是怀了身孕似的。”他微微垂下眼眸,紧接着道:“只是外来之人不知内情,但却也不妨碍他们向其他人描述这一‘奇观’。”“这些说辞,在各种人之间以讹传讹,最后流传出来的,却是‘男子有孕’这一说法。”陆淮渊语气一顿,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冷笑。“甚至于,他们还将蛊虫吸食血肉所带来的扭曲、折磨。”他说:“美化成了男子为了体贴妻子,所要承受的痛苦。”“这也就是,传闻中所说的‘此法凶险,需经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’。”那些当事人,早就已经不能开口。而族内众人,对此却是三缄其口。至于剩下的,不过就全是外人所谓的幻想罢了。虽然坊间很多人,对这种行为都是嗤之以鼻的。但却也架不住,他们对新奇事物的那颗好奇之心。不过很少有人,真的会去实践就对了。可是谣言,却也就这么传了下来。甚至,还颇有一种越传越‘真实’的架势。因而,倒还真的搞得,就跟有人亲眼见过似的。-----------------陆淮渊的话,大大出乎了楚临砚的意料。他反应过来后,眼底难得浮现出了些许的慌乱。楚临砚紧紧攥着手心,连声音都有些发颤:“抱歉,我”他望着面前之人,一时竟又不知该从何说起。陆淮渊神情未变,只牵过楚临砚的手,将手指一根根掰开。“怎么,现在知道后怕了?”他缓缓开口,声音中却听不出什么情绪。陆淮渊接着道:“刚才,不是还理直气壮的吗?”闻言,楚临砚抿了抿唇,却并未开口说话。其实,相比于后怕,他现在更多的还是庆幸。庆幸他是对着自己下的手,而不是针对的陆淮渊。否则,他真的不敢想象,那样的结果,他得有多崩溃。思及此,楚临砚伸手揽住陆淮渊的腰,整个人都在颤抖。“陛下,抱歉,是我有罪,我不该擅自做主的。”他顿了顿,紧接着又道:“所以,您罚我吧。”“您怎么惩罚,奴才都认了,但求您别生我的气,好吗?”陆淮渊无声地勾了勾唇角,眼底似有某些情绪在闪动。他靠在椅背上,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楚临砚的后脑勺。“这话是你自己说的,可不能反悔。”楚临砚以为他是真生气了,所以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。“嗯,不反悔。”陆淮渊:“那就好。”他说完,挑起怀中之人的下巴,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。旋即,他扣着楚临砚的后脑上,把人向着自己的面前推了过来。两唇相触的瞬间,楚临砚不免愣了一下。而他反应过来后,却是挣扎着想要推开面前这人。陆淮渊自然知道,楚临砚在想些什么。只是眼下这样的结果,明显就是他的恶趣味。楚临砚并不知道,这其中不知内情。可他却也生怕自己真用了那什么蛊虫,会波及到陆淮渊。楚临砚想着,要把人推开。但对方的手,将他死死扣在怀中,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。楚临砚掐了掐手心,急得眼眶都红了。,!陆淮渊把人松开,拇指摩挲过他的眼角。眼眶有些泛红,但里面并没有蓄积泪水。还当真是可惜了。陆淮渊正这般想着,却见楚临砚是连忙向后退去。他起身的太过着急,还不免撞到了身后的桌子。楚临砚踉跄了几步,才站稳了身体。陆淮渊嘴角笑意不变,只偏头看向他:“躲什么呢?”“我”楚临砚抿了抿唇,似乎不知道从哪里切入这个话题比较好。陆淮渊并未理会他的反应,而是伸出了自己的胳膊,说道:“过来,解开。”楚临砚瞧着那金色的链条,犹豫了片刻,还是抬脚走上前去。这是他特地让人打造的,一般人无法挣脱,但平时也并不影响正常活动。不过它也让陆淮渊,无法离开这座寝殿。而如今这一旦解开,那事情或许就不再受他控制了。楚临砚这么想着,不由得抬眸看向面前之人。他道:“好了。”陆淮渊挑了挑眉,伸手便将人拉到了怀里。“你这跑什么呢?”楚临砚:“陛下,我”“阿砚在担心什么?”陆淮渊打断他道:“怕自己也成为蛊虫的养料吗?”他说完,笑了笑。不等楚临砚回答,他又继续道:“阿砚可真是,天真得可爱。”“我既然是知道实情的,又怎么可能会让你沾染上那东西?”陆淮渊说:“你服用的那颗药,早就是让人给换过的了。”听到这话,楚临砚是真的不免愣了一下。他眼中闪过诧异和惊喜,但其中似乎又夹杂了一丝别样的情绪。只是楚临砚还没来得及细想,就被面前这人接下来的举动给震惊到了。而趁着他走神的功夫,陆淮渊是直接把链条扣到了他手腕和脚踝上。等楚临砚反应过来的时候,甚至连钥匙都已经被扔了出去。楚临砚望着面前的情形,不由得瞪大了眼睛。他下意识吞了吞口水:“陛下,您这是”“别叫陛下,”陆淮渊打断了他的话,说道:“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。”楚临砚看着他,犹豫了片刻,才开了口。“陆陆淮渊。”见人不说话,他想了想,又再次说道:“阿渊。”陆淮渊揉了揉他的脑袋:“嗯,真乖。”眼前的楚临砚,脸上褪去了往日维持的冷淡。大概是因为还没从这些事情中完全回过神来,他瞧着有些呆呆的,有点可爱。陆淮渊神情微动,伸手捏起他的下巴,直接亲了上去。这突然被亲,楚临砚不免愣了愣。他反应过来后,到底也是没再挣扎,就放任了对方的行为。楚临砚半靠在陆淮渊怀里,整个人被亲的有些晕晕乎乎的。只是骤然感受到对方指尖的凉意,他却是猛的睁开了眼睛。楚临砚被吓了一跳,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子,都顿时就清醒了。他赶忙抓住了陆淮渊的手,连语气中都带了些颤音。“陛下”楚临砚顿了顿,又低低唤道:“阿渊”他睫毛微颤,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不安。往日里,陆淮渊手脚被缚,眼不能视物,一切自然由楚临砚做主。但今时今日,情形明显不同。那原本被压抑的情绪,也又再次涌了上来。恐惧、自卑,还隐隐有些难堪,又有点难受。楚临砚伸手遮了遮眼睛,有些仓皇失措地想要后退。他动作太大,直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。桌身晃了晃,而桌边的那壶酒不由得顺势滚到了地上。酒壶碎裂,淡淡的酒香散开,闻着似乎有些醉人。楚临砚揉了揉脑袋,脚下不免有些不稳。若是往日,陆淮渊自是不会放任他如此的。但今日之事,本就是出自陆淮渊的设计,他当然也就不会多说什么了。而楚临砚手撑在桌边,缓了好一会,却总觉得莫名有些热。楚临砚伸手扯了扯衣服的领口,动作随即一顿。他看了看地上的酒壶碎片,又转头望向陆淮渊,神情倒是难得的茫然。“阿渊?”闻言,陆淮渊起身到他身边,伸手抚上他的脸颊。“嗯,我在。”这突如其来的凉意,让楚临砚忍不住想靠近。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,才勉强克制住了自己心底的冲动。陆淮渊就好似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,轻轻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。“阿砚,是发现了,对吗?喜欢这份惊喜吗?”他笑了笑,继续道:“话说回来,这酒还是你准备的呢,想必也是顶好的。”陆淮渊语气温柔,像是恋人间的低语。楚临砚:“”如果这酒不是进了他的肚子,那想来他还是会喜欢的。想到这,楚临砚骤然抬眸看向陆淮渊,不由得问道:“那你不是也”喝了。,!陆淮渊挑了挑眉,不置可否。刚才楚临砚给他酒杯里动的那点手脚,用的其实是让人没什么力气的药,估计是怕中途出岔子。而至于摔碎的那壶暖情的酒,则是楚临砚留给他自己的。大概是为了防止他自己半路反悔。但现在这结果嘛?怎么不算是他如愿以偿呢!这般想着,陆淮渊挑了挑眉,看着楚临砚道:“对啊。”“所以,阿砚要反悔吗?现在若是不跑,那等下可就没有机会了。”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,手指却是缓慢滑向楚临砚的后脖颈。跑?他能跑得掉,就有鬼了。楚临砚瞧了瞧被锁住的门,还有那被扔出五米远的钥匙,以及地上碎掉的酒壶他扯了扯嘴角,难得的有点无语。他这又算什么?‘自作自受’吗?真就离谱了。看着楚临砚脸上那精彩纷呈的表情,陆淮渊倒是不由得笑了笑。他低下头,在他唇边落下一吻,语气依旧温柔。“阿砚”楚临砚被人抱在怀里,原本就有些压不住的药效,此时真的有点‘上头’。他轻轻呼出一口气,却感觉连呼吸都是热的。楚临砚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,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。他微微闭上眼睛,泪水自眼角滑落。感受到怀中之人的颤抖,陆淮渊不可避免地有些心疼。他原本是想让楚临砚长个教训的,但现在罢了。也不是那么重要了。陆淮渊低头,吻去了他脸上的泪珠,轻声问道:“哭什么?”楚临砚摇了摇头,并没有说话。陆淮渊捏起他的下巴,说道:“楚临砚,看着我。”楚临砚下意识睁开眼,便恰好对上了陆淮渊那双很是温柔的眼睛。他顿了顿,心跳都不由得加快了几分。陆淮渊将人放到椅子上,给他渡了点神力,随即蹲下身来,仰头看向他。“楚临砚。”他说:“你刚刚与我认错,但有一点,你说的并不全对。”“我生气,不只是因为你擅作主张,还是因为你的不信任。”楚临砚没想到他会这么说,一时也有些愣住。陆淮渊瞥了他一眼,又继续道:“你害怕,你恐慌,你所有的不安,都是源于你对我们之间感情的不自信。”“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,这是我的错。”他说着,牵过楚临砚的手,语气中倒多了几分郑重。“但是,楚临砚,阿砚,以后能不能试着多信任我一点。”:()家人们谁懂,宿主他又被强制爱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