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地三年才可耕种粮食,你要买荒地倒不如将这笔银钱都存下。”
沈瑶要是听劝就不会同他打听。
再说钱庄给她保管还得收保管费,着实划不来。
得知荒地比良田交易起来便宜,只需拿钱去官府印契,公验荒地亩数即可,沈瑶十分心动。
“刘公差,那这荒地用不用交税呢?”
“头三年不用交税,三年后按良田缴纳。”刘闯瞧她眼神明亮,就晓得她不会轻易放弃。
“那这一亩荒地价格是……”
沈瑶正问到关键时刻,就听见表弟的脚步声朝她靠近,于是止住了话头,“你过来是有啥事?”
黄冬生先朝刘闯拱手行礼,而后拉着表姐将与白老大买菜,收黄豆的事情说了。
“表姐咱们要收的话,这价格该怎么定?”
“这黄豆咱就按照一文五斤去收吧。”
一文五斤,这简直就是在给人家送钱啊,黄豆往田埂上一撒不用细心照料就能活大片。
若按照表姐这收法,来年种大豆的人肯定很多。
“那我就按表姐说得给白大哥回话去了。”黄冬生掉头就走,也没打听表姐在和刘公差商量什么事情。
沈瑶则是上前和刘闯继续方才讨论的事。
从刘闯口中得知,荒地一亩是五百文,向官府印契,公验不论亩数,一律缴纳一两银。
“若你真决定买荒地,届时可来寻我,我帮你引荐。”刘闯捧着册子低声道。
沈瑶立刻与他道谢。
等刘闯下值时,沈瑶就催着表弟收了摊子,提着两包糕点跟到了他家里,打着拜访他娘的幌子,将糕点掏出来给留在了刘家。
秦氏年轻时织布熬坏了眼睛,老了也不愿拖累儿子,就在城里接了浆洗缝补衣物的活。
因她儿子是衙门里的差役,倒鲜少有人上门寻事,街坊四邻也都晓得她家清贫。
也正因如此,他儿的婚事拖到今日都没成。
今日沈瑶姐弟上门与她说话,她高兴极了,硬是要留姐弟俩在家中吃饭。
沈瑶哪里肯,只道今日时辰太晚,一会儿关了城门可就回不去了,托词等下回再来尝尝伯母的厨艺。
秦氏握住沈瑶的手,看她哪哪都好,就是已经成亲了。
不过不要紧,她从儿子嘴里也打听过,沈瑶那郎婿在修筑城墙,指不定哪天就没了。
她儿的婚事拖了这么久,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。
“儿啊,你去送送阿瑶。”秦氏回身朝在院子里磨刀的刘闯喊话,心中暗骂这臭小子是半点不上心自己的婚事。
刘闯握着磨刀石的手一顿,淡淡瞥了一眼姐弟俩。
沈瑶忙摆手拒绝,拉着弟弟快步退出门外。
秦氏看着姐弟俩走远后,这才关上门,指着磨刀的儿子臭骂:“就你这样,能在娘闭眼前娶到媳妇才怪。”
刘闯继续磨刀不语,他就算要娶,也不会娶沈瑶,他并不喜欢沈瑶这般瘦弱的女子!
沈瑶那身板弱的跟小鸡崽子似的,他若要娶就得娶丰硕些的,脸似玉盘,那样的姑娘放在家里喜庆。
秦氏后来晓得他心中所想,就算是自个儿子也啐:“你虽穿这身官衣,但又不是肥差,胖媳妇娶回家来也得饿瘦,错过沈瑶,你就后悔去吧!”
刘闯悔不悔不晓得,但沈瑶回村就后悔没收下任掌柜的十两银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