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。清清面上慌色难掩,急于为江景深止血,却怎么也解不下腰间针囊。“景深哥哥!”慕容婉飞奔而来,险些摔倒在地。连朱二人满面惊骇,场面一时更加混乱。越是危机时刻,越要冷静。江景深清越的声音仿佛穿越时空,于清清耳畔回响。若连你自己都乱了方寸,何人还能解开这重重困局?“冷静,我定要冷静”清清口中低吟,闭目凝神,深吸一口气后蓦然睁开。她指尖光芒闪烁,瞬间点中神庭、檀中、风池三大要穴。随即,又扬声高呼。“紫苏在哪儿?快找她来!”连靖闻言,当即前去去叫人。朱震岳则协助清清,将江景深移至一处院落,又与慕容婉一道,筹备所需之物。虞紫苏一见江景深情形,面色瞬间大变。“内伤极重,气血两虚,最重要的是,他体内蛇毒已然失控”清清已紧张到了极限,声音却出奇地平静。虞紫苏心痛难当,颤抖着搭上了江景深脉息。只见其七窍虽有穴位封锁,依旧有黑血渗出,情况十分危急。此情此景,她束手无策。“还有一个办法,应该可以救他。”虞紫苏闻言,陡然抬头,凤眸中满是不可置信。清清缓缓伸出双手,又立刻紧握成拳。“但我一个人做不到。”虞紫苏不解,却蓦然升起不祥的预感。清清拾起桌上匕首,置于火上灼烧,随即卷起衣袖,露出手臂。“用我的血,解他部分毒。”她侧首望向江景深那毫无生气的脸庞,狠下心来,咬牙说道。“失血过多会致人昏迷,我无力控制,只能依靠于你。”虞紫苏闻言,惊愕万分,猛地抬头。“你的血”瞬息之间,她恍然大悟,面色骤变。“你不需要避毒丸,也不怕毒蛇,对不对!”原来如此,她隐瞒之事,不止一桩!虞紫苏眸中寒意渐浓,望向清清的眼神愈发冰冷。“我不是故意欺瞒等救活了他,我再解释。”清清心头一颤,昂首望向虞紫苏,眼中不自觉流露哀求。“帮帮我,好不好?”虞紫苏在古槐村历经种种,多半因她而起,清清心中已生愧疚。而今在这不合时宜之际,突然揭开真相,更让她措手不及。清清虽羞愧难当,却为了江景深,只能硬着头皮,恳求出声。虞紫苏满心愤懑,但看江景深奄奄一息的模样,终是狠不下心拒绝。“好,我帮你。”虞紫苏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。清清面露喜色,刚要开口,又听她道。“但自今日起,我虞紫苏,再不认识你孟清清!”清清神色一僵,张了张嘴,终是哑口无言。虞紫苏不再看她,接过匕首,毫不犹豫地在她臂上划下一道。鲜血如泉涌,在她晶莹剔透的肌肤上,红得触目惊心。清清疼得五官皱成一团,泪水瞬间夺眶而出。此际正是紧要关头,哭泣只会徒增消耗。于是她只紧咬下唇,默默垂泪,一声不吭。虞紫苏将清清的血引入江景深体内,见他面上黑气渐消,终是长长舒了口气。寻常针灸不比神针七篇,她无法控制血行,只能以更多鲜血,来冲淡他体内余毒。虞紫苏全神贯注于江景深,手中那只小手何时已无半分反应,她竟浑然未觉。待她回过神来,清清已唇色苍白,双目紧闭,陷入昏迷之中。虞紫苏心头一紧,连忙按住清清伤口,欲为其止血,心底却忽生阴暗之念。自己一片真心待她,她又是如何回报?隐瞒百毒不侵之事,让自己如小丑般为她担忧,甚至中毒受辱于叶回春;明知自己心仪江景深,却一边声称医患关系,一边夺走他全部注意;表面退出岐黄大赛,柳慕白却偏偏选了她;世人皆认她为天下第一神医,甚至以此羞辱自己……若无清清,该有多好。此念一生,虞紫苏自己都吓了一跳。她望向那张虚弱的小脸,按在她伤口上的手,不自觉松开了。“清清!”江景深从梦魇中挣脱,不自觉惊呼出声。他眼前一片漆黑,什么也看不见。“江大哥,你醒了?”虞紫苏手上动作一顿,笑容瞬间凝固。“她在哪里?”江景深眉心微蹙,胸口一阵起伏,忍不住咳嗽了两声。听到是虞紫苏的声音,他心中不觉一紧。他受了伤,清清定会守在一旁,此刻未见,莫非“她在房中休息。”虞紫苏语气平淡,却难掩心中波澜。江景深心头大石落地,又旋即拧紧眉头。“夜色已深,虞姑娘在此多有不便,还是早些回去吧。”,!虞紫苏闻言呼吸一滞,随即疑惑道。“夜色已深?可现在”她望向窗外,顿时止住了话语。江景深何等敏锐,立刻便察觉到了异样。“现在其实是白天,对吗?”他刚要起身坐起,又忍不住咳了一声。望着那双原本流光溢彩,此刻却黯淡无光的眼睛,虞紫苏心中一紧。“蛇毒猛烈,直逼双目,非我力所能及”说到此处,她不由自主双拳握紧。如果她会神针七篇“你如何为我解毒?”江景深闻言,心头却莫名笼上一层阴霾。“清清当真只是在休息吗?”他蓦然坐起,便要下床,却因虚弱和目不能视而踉跄了几步。“她……失血过多,已然昏迷两日。昨晚醒过一次,现下又睡了。”虞紫苏上前扶住了江景深手臂,他却立刻抽回了手。“失血她是为了”“失血”二字如同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江景深心间。刹那间,他明白了一切,心痛如潮水般汹涌。虞紫苏见他这般反应,当即明白江景深早就知晓了清清的秘密。一时间,心中积压已久的愤怒与悲切如决堤洪水,再也难以压抑。“慕容婉总说我是你的心上人,但其实那个人可是孟清清?!”:()穿书做神医,清冷世子为我折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