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我选?我偏偏不选。”想起清清说话的神态语气,江景深竟不自觉喃喃出声。他眸光骤冷,身形疾动,瞬间便至陆月华身前。陆月华见状,以为他怒极攻心,欲要再行杀手,非但不躲,反而笑得更加张狂。“哈哈,你来杀我,杀了我啊!我倒要看看,你究竟有多大能耐!”无尘虽不明所以,却也从那“杀”字中听出了危机。他急忙挺身而出,护在陆月华面前。“施主,手下留情,姑姑她……姑姑她不是坏人。”江景深面上没有半分怒容,眼神平静得令人心悸。他一掌便将无尘拂至一旁,凌厉的掌风直逼陆月华而去。陆月华嘴角含笑,眼中疯狂之色更浓。她心中满是苦楚,便欲将这痛苦强加于他人。唯有如此,才能让她觉得自己并未被这世界彻底遗弃。然而,预想中的经脉寸断之痛并未降临。陆月华只觉眼前一花,口鼻间便被一股大力捂住,呼吸瞬间变得艰难。一股甜腻之气扑鼻而来,她尚未来得及反应,便已本能地尽数吸入。“你……你怎敢!”江景深将陆月华轻轻一抛,她便如断线的风筝般落入无尘怀中。旋即身形微退,淡然收手。“旁人中毒是无药可解,但前辈自食其果,又当如何?”陆月华双目圆睁,满是惊愕与愤怒。几乎就在瞬间,一股燥热从丹田升起,迅速蔓延至全身。“姑姑,你怎么了?是不是发烧了?”无尘见她脸上红霞漫布,担忧之色溢于言表。陆月华神智有片刻迷离,她紧紧抱住无尘,却又瞬间清醒,猛地将其推开。“你莫要以为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,就能让我屈服!”她死死咬住下唇,娇艳如玫瑰般的红唇几乎咬破。“我宁可在彻底失控之前,自断经脉而亡,也绝不受你威胁!”陆月华的笑声尖锐而凄厉,双手更是无法控制地颤抖着。江景深见状,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晦色,语气却仍是冰冷。“前辈的意思,是要放弃继续寻找唐尧前辈了?”陆月华闻言,瞳孔骤然瑟缩。“昔日宁死不屈,以免受辱。今日却亲手让其他人,遭受当年自己经历过的境遇。”江景深缓缓开口,声音平静而有力,如晨光穿透人心迷雾。“原本的受害者,最终长成了加害者。此情此景,若唐尧前辈见到,只怕会比当年更加悔恨。”他微微一顿,眼皮缓缓抬起,眸光犹如璀璨星河。“后悔当年为何要救你!”“住口!住口!他不能后悔!绝不能!”陆月华双手抱头,身体剧烈颤抖,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深渊。“师父……师父……”师门的关心和温情,东窗事发后的冰冷和决绝,众人的唾弃和驱逐从前毓秀山上的一幕幕,不断在眼前浮现。陆月华声音带着哭腔,在这破庙中回荡,显得格外凄厉。见她精神防线已然崩溃,江景深再度开口。“你闯太初幻境,想来是为了让灵犀阁替你寻人。”陆月华猛地睁开眼睛,死死盯着他。“太初幻境以琴棋书画为基,并非单以武功论高下。你与其徒劳无功地死磕,何不与我合作?”江景深面色如水,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。“我助你闯过幻境,你予我优钵罗花,如何?”陆月华眼神闪烁不定,双手紧握成拳。片刻之后,她冷笑连连。“你说这么多,不过是想救她们几人罢了。”江景深不假思索,坦然承认。“不错。”陆月华正欲出言讥讽,却听他继续说道。“我并非迂腐之人。若前辈不答应我的条件,我或许会考虑对这位小道长下手。”陆月华神色瞬间狰狞,厉声喝道。“你敢!”江景深神色冷峻,不为所动。“如若最终未能救下我的同伴,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唐尧前辈,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他。让他知晓,究竟是谁在害了他妻子之后,又害了他女儿。”陆月华如遭雷击,表情霎时凝固。她咬牙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花梨木盒。几经摆弄之后,只听一声脆响,盒子应声而开,露出一个青玉瓷瓶。陆月华抿了一口瓶中液体,随后抬手将瓷瓶掷向江景深。江景深见她服下后不多时,脸上红晕便已褪去,这才放心让虞紫苏三人服下。三人经此一遭,既是愤懑又是窘迫。可碍于优钵罗花的缘故,只能暂且压下怒意。陆月华盘膝调息,江景深则为连朱二人疗伤,小小的山神庙中一时寂静无声。虞紫苏反复回味着江景深毫不犹豫的动作,心事重重下无心多言。慕容婉羞愤交加,满腔怒火无处可泄。见无尘呆头呆脑,自己望过去时,他还傻笑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“看什么看,戳瞎你的狗眼,色胚!”她怒喝一声,抬手便是一记重推。一推不解恨,二推接踵而至,直将无尘从庙这头推到了那头。无尘也是不恼,只是心中暗道难办。他一拍脑袋,忽然想起了在梁溪时清清的叮嘱。要是有人再打你,你就对他洒这个。没错,先前在医馆,那老板追打他时,他一按仙子姑娘说的做,老板就不再为难他了。无尘心念一动,正要掏自己衣袖,谁料慕容婉又是一推。他身形一晃,那鼓鼓囊囊的荷包竟顺势滚向了门口。无尘刚要去拾,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已先他一步。“这荷包你从何而得?”:()穿书做神医,清冷世子为我折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