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昭冷着脸,操控触手退回来。
祁元手里一空,看着明昭外露的情绪,怒极反笑:“我才是最应该生气那个人吧?”
明昭抬起眼皮,瞳孔漆黑而亮:“我也生气。”
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感和占有欲紧紧交缠在一起,揉捏着他的理智和心脏。
喜欢这种情绪明昭从前从未觉得自己会有,以至于最近虽然确定自己喜欢祁元,可也不理解自己现在的情绪到底对不对。
喜欢都是这样子的吗?
蛮横的,不讲道理的,因为害怕而恶劣地想过把祁元关起来,这样就不用担心祁元会死去,他会好好地照顾他,确保他不会受到任何死亡的威胁。
对了,他有空间,可以把祁元藏在那里,既安全,又能随身带着。
太阳穴青筋一跳一跳,明昭紧蹙着眉,抿着薄唇,下颚线绷紧。大脑像是被触手肆无忌惮地搅动,疼痛难耐。
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,但又因不是时候,牢牢地锁在大脑深处。
然而深处的东西没能出来,明昭的情绪却受了它的影响,心底的爱恨嗔痴放大十倍,令他几乎要淹没在那浓稠的欲海之中。
那些情绪好似属于他,又不属于他。
太过浓烈,太过绝望,像巨石一样沉甸甸地压在胸口,喘不过气。
明昭感觉自己困在一个暗不见天光的深深洞穴里,无法挣扎,无法呼救,只有无边孤寂,死一般的寂静,了无生气。
情绪驱使着动作。
明昭很想像从前那样不管不顾直接冲上去缠住祁元四肢,强硬分开,肆无忌惮地缠绕,涌动,将祁元完全裹在触手里面。
那样就安全了,祁元不会再发生任何意外。
可另一方面,又有某种能说是忌惮?的情绪将他的理智死死往回拉。
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,让明昭无法理清。
他不懂怎么表达这种烦躁,也不想在祁元面前再伪装什么,于是就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祁元他现在的感受。
虚伪的人突然打直球,祁元猛地有点不适应:“你有什么好生气的?”
明昭别过头:“你不懂。”
不管内心如何惊涛骇浪,他面上还是维持住了平静,只有背在身后的手,指腹捏得发白,青筋彰显着用力,指甲深深扎进肉里,鲜血无声溢出,淌在手心。
祁元气笑,我不懂?我看不懂的是你才对!
如果明昭用的是激将法,那么祁元表示他该死地成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