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婷也直截了当:“我不插手皇室内部事务。”
温斯顿大将笑了笑,并没有因莫婷的拒绝而生气,转而问道:“王妃想查的资料是什么?不如直接问我。”
“乐岛,在哪里?”莫婷说出了这几个字,然后紧盯着温斯顿大将脸上的神情变化。
他先是显露出了“竟然想查这个”的惊讶,后是“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”的诧异,片刻后,他扯了扯嘴角,说道:“都说伯恩王子和王妃感情深厚,圣光大厅里你们之间的双向奔赴与生死不弃更是让人动容,可王妃怎么连乐岛在哪里都不知道呢?”
莫婷不理会温斯顿大将的嘲讽,直接问道:“那你知道?”
“我也不知道,”温斯顿大将摊了摊手。
莫婷无语了,心里骂道:说得好像你知道似的,你也不知道你嘲讽我干嘛?
“这是皇室的机密,军方不知道,”温斯顿大将说着,指了指摄像头:“就连麒麟,也或许不知道。”
“藏得这么深?”莫婷垂下头来,脸上浮现出愁容。
温斯顿大将嘴角带着笑意,狡猾的眼神在莫婷脸上停留了片刻,说道:“我虽然不知道乐岛在哪里,但我知道乐岛是做什么的地方,王妃如果想知道,是否可以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?”
莫婷知道这个问题没有选择的余地,如果不答应,那么自己便没法从军方这里获得任何信息,所以她没有直接拒绝,而是说道:“先说说你的请求。”
“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,”温斯顿大将摊手,从身后查理那里拿过来一份文件递给莫婷,“只不过是想从皇室借点科研人员而已,王妃让伯恩王子签下这份文件,应该不会很难吧。”
莫婷扫了一眼,见的确只是一些科研专家的借调审批文件,便答应了下来,然后等待着温斯顿大将对乐岛的解释。
可他却淡定一笑,说道:“那就慢走不送了?”
莫婷满脸问号。
温斯顿大将做了个请的手势,说道:“当签好字的文件送到军方总部黑旗大楼后,军方所知道的关于乐岛的一切,都会详细奉上。”
“真是只老狐狸啊!”离开中情局总部后,莫婷骂道。
坐在因特尔新购置的悬浮跑车上,莫婷握着手中的文件,思索了一会儿,说道:“去凡勃伦宫。”
因特尔设置了自动驾驶,车辆调转方向,飞向了上三区的贵族聚集地。
半途中,因特尔看向莫婷,说道:“老板,李寒生发来了一段视频,有学员找到了与乐岛有关的人,你现在要看吗?”
莫婷点头,因特尔的脸上,立刻变成了一片昏暗,昏暗的烛光隐隐照射出了周围环境的贫穷和脏乱,一位头发如杂草一般的老者在烛光下瑟瑟抖动着,苍老的眼里是一惊一乍的恐慌,他颤抖着手接过了视频拍摄者递过去的一条干面包后,才嘶哑地开了口:“乐岛人,怎么死了一个后,过几年又从坟墓里爬回来了啊?我说他们死过好几次,他们怎么都不信呢”
老者的话,让莫婷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,而视频拍摄者也明显手抖了一下。画面稳定后,拍摄者问道:“你是在哪里见到的乐岛人?”
“哪里啊?”老者抬起了头陷入回忆之中,在镜头的灯光下露出了灰白的眼珠,枯瘦的脸庞使他呆立不动时,就像是一具从地底挖出来的死尸。
诡异的氛围让莫婷略感心惊,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,认真地注意着老者的一言一行。
“在,在废品回收站,不不不,在废品回收站附近的,废物火葬场。”老者回忆起了年轻时的事情,神情麻木地说道:“那时候啊,我才二十岁,我是负责处理北部军区运送过来的废物的废品厂工人。他们送来的废物,有一种就是实验失败的改造人或者变种人。那些人大部分送过来时就死了,但还有极少部分,送来的时候还是活的,但不论死活,都得送进火葬场焚烧。”
镜头又颤抖了几下,莫婷和拍摄者一样,心都揪了起来。
老者啃了口面包,嚼了嚼,歇息了一会儿继续说道:“我啊,就守在火葬场传送带边上,负责把死人和活人搬上传送带。前面的人烧得太慢了,传送带停下来的时候,我就坐着和还活着的人聊天。他们啊,已经算不上是个人了,有的家伙,甚至只有个还能说话的脑袋。
我说:你们是哪里人啊?
一个脑袋说:乐岛人。
我问:乐岛在哪里啊?
一个半边机械半边脸的家伙说:不知道。
我遇到了一个上半身完整的人,那人长得很漂亮,比女孩子还漂亮,他说他也是乐岛人。我始终无法忘记,那张漂亮的脸消失在火光中的场景。我怀念那张脸,半年了还记忆犹新,有一天,我又在传送带上,看到了那张脸。”
画面猛地抖动了一下,这回抖动的不是镜头,而是因特尔。因特尔捂着胸口说道:“怎么,怎么跟听鬼故事似的,吓死我了!”
“别动!”莫婷按住了因特尔的脑袋。
视频里老者继续说道:“他还活着,我高兴极了,我问他怎么又来了,他很茫然。我问他是不是乐岛人,他点了下头。我问他的名字,他记不起来了,我告诉他我叫戴维罗德,但他好像是脑子坏掉了,完全记不住。直到掉进火炉里时,他嘴里都在嘟哝着戴蒙,戴蒙
后来,我发现很多人,反反复复的死亡,反反复复的出现。我会笑着跟他们打招呼:嗨,乐岛人,又来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