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元倾握着茶杯暖着手,说话的声音还很虚弱:“祖母,这不能怪您,是我没有把?事?情处好?。”
“怎么才?算处好??”叶元恒早就忍不了了,一肚子火气,蓦地站起身,愤然道:“是那个小兔崽子强人所难,怎么能怪得了妹妹?他得不到?人就想把?人毁了?他算个什?么东西?那么冷的天?,他把?你带到?那么危险的地方,我看?他根本就没有想放过你。你们都说温衍喜欢元倾,这是喜欢吗?我从小就觉得他这个人不正常,做事?总是那么极端,情绪说上来就上来,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,心眼如同?芝麻粒那么点大小,他能算个好?人?”
叶元恒越说越暴躁:“我看?他就是和太后串通好?的,是想陷害我们,他以为仗着太后就可以为所欲为,他以为我们将军府就那么好?欺负,我真是一点也忍不了他。”
叶元恒脸颊涨红,卷起了袖子。
叶展桡轻叹着气,冲他摆摆手,道:“你先坐下,这次,为父定?然不会善罢甘休。我认为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温衍使坏,我们是看?着温衍长大的,他虽然性格不太好?,又?有点脆弱,但是绝不是一个心恶之人,是有人借他对叶元倾的感情想毁了将军府和傅朝寻。”
叶展桡回忆最?近发生的种种,再结合最?近朝中动向,他发现,温家人背后除了太后,应该还另有其人,那个人,很有可能就是当今太子傅亦。
“难道是太子?”叶元萧猜出了点什?么,“温衍与太子关系甚好?,二人还是生死之交,温衍十七岁那年突然犯病,据说是太子背了他很远的路才?找到?了大夫救了他,温衍对太子一直都心有感激,太子被弹劾那次,也是外祖父和舅舅极力?帮忙才?得以脱险,温衍胆子小,纵使他再恨也想不出这个损招,还动用太后把?妹妹引到?皇宫去?。”
一个有哮喘病的文弱书生,不仅带着人跑到?那么远的地方,还带了那么多士兵,又?设了埋伏把?傅朝寻引到?那里,定?然是有人在背后出谋划策。
傅青面色凝重地道:“太子阴险狡诈,与太后很像,毕竟是她?一手带大的,如今皇帝只有他一子,虽然皇位胜券在握,但是也保不住虎视眈眈的亲王府生扑过来,他现在是想多争取一些权利,想让温家尽心尽力?地为他卖命,他也怕温家和将军府联姻,毕竟他们摸不清我们叶家人的心思。温衍定?是鬼迷心窍听了他的话,才?做出这等?事?来。”
她?缓了口气,顿了一下手中拐杖,语音冷了一些:“我不能再坐视不管,现在我们有了回击温家的说辞和证据,我会去?一趟皇宫,要求皇上给一个公道,这次……”
她?停了一瞬,看?了一眼垂首的温容,放轻了些语气道:“这次不能再心慈手软,起码要削弱一些温家势利,让他们断了再加害叶家的念头。”
她?又?看?向叶展桡:“桡儿明日和你兄长陪我一同?前?去?,带上你们手中温沛和温沥贪赃枉法的证据,先从这二人下手。”
只要把?这二人铲除,温家就会少一半的权势,再加上前?段时间傅朝寻对这二人的举证,除掉他们会容易很多。
叶展桡站起身,虽然觉得让母亲出面很是担心,但是母亲确实有一些话语权,他便?行了一礼道:“好?,明日我会带上兄长和一些大臣极力?配合母亲。”
叶元倾立在一旁,双眼通红通红,看?着一家人极力?维护自己,既感动又?愧疚,若是她?早点和温衍把?事?情处好?,就不会闹这么大的事?,年迈的祖母也不会再踏进凶残的权势中来。
傅青担心太久,一整天?都未用饭,时下一双手不住地轻颤,她?慢慢站起身,对温容道:“容儿,想开一些,以后你还有展桡,还有三个孩子,还有我们叶家人,我们就是你的靠山,任何时候都是你的靠山,你且收拾收拾心情,让厨子给大家做些热乎的饭菜,咱们吃饱了才?有力?气对付恶人。”
温容擦着眼泪,连连点头。
叶展桡心疼地走到?她?跟前?,牵起她?的手,帮她?擦着眼泪:“我陪夫人一起去?,听话,别哭了。”
温容紧紧抓着叶展桡的手,就像抓住了今后的人生。
叶元倾回了闺房,喝了好?多热茶才?把?身子暖回来,她?拥着厚厚的毯子,趴在窗前?,又?望着那棵光秃秃的大树发呆。
冬天?怎么这么长啊!什?么时候才?能到?春天?呢?
傅朝寻,他醒来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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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处幽静的庭院里,一袭白衣的傅呈延给下人们交代完,轻步进了东边的一个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