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孤身与胡虏周旋了一日,还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呢!”
云谏听着她骄傲的语调,话语里也多了些笑意:“迟迟很厉害。”
“不过下次还是别这么厉害了。”
黎梨听见他的语气,似乎能看到他摇头笑得无奈:“今日沈弈赶回来传话,得知你的胆大包天,我当真觉得害怕。”
伴着清脆的马蹄声,和缓得有些不符冬日的晚风拂起额鬓的碎发,黎梨心情舒畅地笑了起来。
她想起他常说的话,拿来逗他:“你胆子
好小。”
云谏被她扬起的发丝蹭着下颌,在轻微的痒意里随她笑了声:“是啊。”
他闻着二人身上亲昵无间的花香气,轻声说道:“我心眼也很小。”
黎梨余光看见他伸手,在她腰侧摩挲了几下,她正有些不明所以,就感到系带上多了几分坠重。
低头看去,温沉的脂白玉佩与鱼形的令牌又系上了她的腰间。
黎梨信手挑起摸了摸:“不是叫你自己留着么?”
“就想给你。”
云谏就着握缰的动作,轻轻压下她的手:“你系在身上,好不好?”
黎梨心跳悄悄乱了一拍。
这两样物什,主家身份彰显得清楚,谁都看得出是他的物件。
她随身系着的话……
她指尖蹭了蹭手里的令牌,又渐渐蹭到他的护腕上,似乎还能隔着厚实的护腕探到他微促的脉搏。
黎梨知道他耐心,在他当真等了许久后,她脸上微热地点了点头。
她听见他嗓音里的笑声更加轻快了。
“每日都系着。”
黎梨也跟着笑:“好啊。”
云谏微微俯身楼住她,低头蹭着她的耳鬓:“以后你成亲了,也要日日系着。”
“让你郡马知道,你最喜欢的人是我。”
黎梨稍侧了下脑袋,看见少年线条利落的下颌轮廓,好笑道:“怎么,我的郡马就不能是你吗?”
云谏扬了下嘴角:“那你希望是我吗?”
黎梨没有回答,悠闲地倚着他,看着郜州的北城门逐渐出现在视野里,听着他尚有些微乱的呼吸声。
云谏轻抵了下她的鬓边,轻声说道:“迟迟,再唤我一声吧。”
黎梨从善如流,莞尔道:“郎君?”
“嗯。”
云谏将缰绳放到她的手里:“还记得郎君教你如何骑马吗?”
黎梨点头:“当然记得。”
“好。”
黎梨想要侧头,只觉他温热的气息拂到她的脸颊上,似乎是想亲她一下,但下一刻,那气息倏尔滑落。
身后的融暖温度骤然撤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