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”时恪装傻充愣,“擦完了,我出去了。”
床铺被提前捂热,暖融融的,时恪带着一身松木香气进了被窝。壁灯映出两人的影子,黎昀站在床边,替他搽上脖颈的药。
“是不是要好了。”时恪问。
黎昀吹了吹伤口,说:“哪儿这么快,疼不疼?”
“不疼。”
口子本来就没多深,倒是被吹得痒,起了身鸡皮疙瘩,还红了耳根。
关了灯,床尾月色皎皎,一片静谧。
或许是今晚太过惊心动魄,两人都有些睡不着。
时恪掩住被子翻了个身,动静很轻,怕压到黎昀的手。
“时老师,离我太远了。”黎昀道。
两米宽的床,中间像是隔了一道河。
时恪说:“你手有伤。”
“韧带拉伤,碎的骨头肉眼都看不见。”黎昀说,“没那么严重。”
“那也是骨折。”
黎昀开始下套,“可是被子没了,漏风。”
耳边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,时恪大概挪了几厘米。
“还冷。”
时恪微微起身替他拢被子,刚伸手就被捉住腕骨,黎昀翻身圈住人,他轻声道:“现在好了。”
不是不想靠近,而是不敢靠近。
时恪发觉自己青春期没有爆发的荷尔蒙,好像都在贴近黎昀的时候开始疯狂滋长。
他闭着眼,默默数羊,祈祷着睡神眷顾,偏偏有人不安分,仿若有恃无恐。
一室黑暗中,相同的松木气味缠绕交织,呼吸从和缓逐渐变得颤抖、急促,混乱再破碎。
窗外树影摇曳,月光淌过被子的褶皱,从唇边不断溢出的喘息清晰动人。
“停一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