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良辰忍不住,率先开口,说道:“好久不见啊,弟妹!”
这一声‘弟妹’引得宋昔年和霍慎同时看向他,顾良辰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。
顾良辰解释道:“额。这不是从前叫习惯了嘛!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了,对不住,对不住。不过我们找你是真的有要事,你先进来,我们慢慢聊。”
宋昔年知道顾良辰不是故意为之,毕竟当初是自己主动要求人家叫自己‘弟妹’的如今他说叫习惯了宋昔年也不好计较。
宋昔年还是进了屋,只要不是孤男寡女,自然也没什么妨碍了。宋昔年规矩地向他们行礼。
霍慎看到宋昔年如此低眉顺目的,莫名有些烦躁,突然觉得这上好的碧螺春喝到嘴里十分苦涩,不由得皱起了眉头。
顾良辰觉得气氛实在是尴尬,便说道:“大家都算是老熟人了,昔年你快坐下吧,别客气!”
宋昔年刚想坐下,房门被人敲响了,宋昔年主动去开门,没想到是阿悯。
阿悯把手中托盘交给她,自己直接走进屋里,向霍慎他们行礼。
阿悯说:“台主说,乐章台今日尚未开台,怕怠慢二位公子,所以台主特意拿出自己珍藏的茶请公子们品鉴。”阿悯看了一眼宋昔年,宋昔年自觉地把托盘放在桌上,方便他们挑选。
阿悯对宋昔年说:“这些茶先放在这,等会你煮了请公子们喝便是。”
宋昔年并未出声,只是向阿悯微微屈膝,表示自己明白,随后有人奉上点心,阿悯才带着人离开。
宋昔年坐下开始煮茶,终于说出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:“喝什么?”
霍慎说:“竹叶青吧。”霍慎刻意观察了宋昔年的反应。可惜宋昔年只是很平静地默默煮茶。
顾良辰说:“你就不好奇我们为何来找你吗?”
宋昔年煮着茶,问道:“为何?”
顾良辰说:“我们是特意来给你送信的,你父亲给你的信哦!”
宋昔年煮茶的手一顿,转头看向顾良辰,眼神里充满探究。
顾良辰说:“哈哈哈,没想到吧,惊不惊喜!”顾良辰一脸求表扬的模样。
霍慎说:“别废话了,快把信拿出来吧。”
顾良辰从怀里拿出那封信递给宋昔年,宋昔年伸手出去,却不敢接,悬在半空的手微微颤抖。
霍慎说:“怎么不想看看你父亲,给你写了什么?”
宋昔年鼓起勇气接过信封,打开之后,信上只有一句话“我们皆安好,望你们亦是!”
宋昔年哽咽地说:“是父亲的笔迹没错。”
顾良辰说:“如假包换。我当时就在场的。”
宋昔年说:“你为何会见到我父亲?”
顾良辰说:“顾家常年四处行商,这次刚好就在北境,勤之就托我打听一二,我辗转打听到了你父亲所在的矿场,就见上过几面,他们都挺好的,我已经和那矿场管事混熟了,他答应会照拂他们,不会让他们太难过的。”
宋昔年起身郑重地向顾良辰行礼,被顾良辰拦住,我不过是个跑腿的,你要谢就谢勤之好了。
宋昔年看向霍慎问道:“为何帮我?”
霍慎说:“不过顺手。况且我早就和你说了‘我们来日方长’你不记得了?”霍慎抬头看向宋昔年。
宋昔年有些心虚地低下头,说道:“我以为你那是气话,所以……”
霍慎说:“气话?我为何要生气,我从未对你生过气,不是吗?”
宋昔年没有抬头看霍慎,否则就会知道霍慎此刻已经露出了得意的表情。
宋昔年不知如何回答霍慎,于是转头问顾良辰,说道:“你说你和矿场管事很熟?那以后能否……”宋昔年到底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。
顾良辰说:“当然可以,我早就吩咐手下信得过的人,要时常去探望宋家伯父了,你能偶尔带书信出来,只不过若是你想回信,信上该写什么不该写什么,你的清楚,最好别太长,毕竟进出都会被人打开检查的。”
宋昔年激动地说:“当然,你肯帮忙,我已经不胜感激,不敢奢求再多了,不会让你难做的!”
霍慎说:“我们这么帮你,你准备拿什么来交换?你应该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道理吧!”霍慎突如其来地一句话,让宋昔年愣在原地。
此时,雅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,王靖宇嘴角上扬,说道:“我就知道你必然有所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