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妃一眼就看透了江侧妃在想些什么,心中愈发啧啧称奇。王府里聪明人多了,偶尔见到这么个蠢货,实属稀奇。王妃只问:“事到如今,江侧妃你还死不认错?”“妾身何错之有?!”江侧妃理直气壮道:“是那莲侍妾目无尊卑,本侧妃好心帮她清除残孽,她竟半点不识趣,还挣扎摔了堕胎药。”“自她入府后,王爷可从没召她伺候过。她又是出身在那么个地方,谁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孽种?!”“本侧妃给她送堕胎药,分明是帮了她,也是为王府的名声着想!”“她怀有孽种的事情说出去,外人还不知如何议论王爷。”江侧妃越说越是理直气壮,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问题。谢润等人在一旁听的哑口无言。江侧妃虽然不太聪明,处理事情起来,偏还有自己的一套歪理。王妃眸光冷淡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。有种在看死人的感觉。“李妈妈,掌嘴!”江侧妃一愣:“你干什么?!”“放肆,你敢!”刚喊出声,李妈妈已然上前,抬手就在江侧妃白皙的脸上落下一巴掌。没给江侧妃叫嚷的机会,又是一巴掌落下去。江侧妃起先还想挣扎。十几个巴掌落下去,她两边脸都肿了起来,脑子也嗡嗡响。王妃才慢慢道:“住手。”李妈妈立刻住手,退到王妃身侧。其他庶妃侍妾全都屏气凝神,竟也被王妃的威势所慑。景王府后院的事情,一向归王妃管理。即便外面的人再怎么说她华而不实,在这景王府里,她就是说一不二的王妃,手上握着几百口人的生杀大权。平日看着温和可亲,可真到了有事时,谁敢在她面前大声说话?王妃见江侧妃终于安静了,才缓缓道:“江侧妃若脑子清醒了,那就继续审今日之事。”她瞥了眼李妈妈:“把人带上来。”很快,江侧妃身边的星儿和冬儿被押了上来。莲侍妾的贴身丫鬟紫苏也上前。江侧妃一安静下来,整个颂雅院都沉静了几分。王妃不疾不徐道:“你也说了,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。”“既然如此,本王妃总不能使你蒙了冤。”余光一瞥,落在几个丫头身上,“就先从莲侍妾身边的丫头开始。”紫苏憋了一肚子委屈,就等着这会诉苦。一听王妃让她说,眼泪顿时唰唰的掉。“求王妃为我们主子主持公道,江侧妃实在是太欺负人了!”“她就是嫉妒我们主子怀有身孕,想故意害我们主子一尸两命!”江侧妃闻言,立马瞪向紫苏。可惜她这会双颊红肿,痛的头晕眼花,旁边李妈妈虎视眈眈。她根本不敢随意开腔。紫苏一想到今日的种种,恨不得吃江侧妃的肉,和她的血!憋了许久的话如泄了闸的洪水。紫苏:“今日江侧妃不知从哪听说我们主子有身孕的事情,先把我们主子诓了来颂雅院,劈头盖脸就是一番羞辱,又让人端来一碗堕胎药,非得说我家主子肚子里怀的是孽种,要给堕了。”“我家主子不肯,被强按住灌汤药。主子为了护腹中的胎儿,强行挣脱,摔了药碗。”紫苏说着,眼底满是恨意的看着江侧妃:“谁知她上来就是一脚踹在我家主子身上,把主子踹向了碎瓷堆里!”“万主子才说,那碎瓷片锋利无比,一个不慎割在脖子上,今日可真就没了性命!”别说紫苏了,在场其他人听着这话,都只觉肉痛牙酸,眼前好似能看到那凶险画面。紫苏委屈哭诉:“幸而我家主子命大,万主子来的也算及时,保住了腹中孩儿。只脸上的伤……大夫说怕是要留一辈子。”“女子容颜何其重要?我家主子这辈子,就毁在江侧妃手上了!”“江侧妃如此目中无人、肆意妄为、狠毒至极,只求王妃替我家主子主持公道!”听完紫苏哭诉的话,王妃眸光越发淡漠。落在星儿和冬儿身上,只让两人浑身发冷。“你们是伺候江侧妃的,当时也在场。”王妃淡淡道:“我只问一句,她说的可属实?”星儿抿唇不语,不敢随意开口。冬儿一心护着江侧妃,自然开口喊冤。“冤枉呀!求王妃明鉴,紫苏为了护主,竟向颠倒是非,倒打一耙!”“哦?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?”冬儿眼珠子一转,自然不敢和江侧妃一样开口就骂莲侍妾肚子里怀的是孽种。她只能拐着弯讲:“莲侍妾自入府后,从没伺候过王爷。忽然就有了身孕,谁不生出些许怀疑?”“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,偏莲侍妾早知自己怀孕,千方百计的瞒着,不肯告诉任何人。”“我家主子偶然得知,为莲侍妾考量,担心她被污名缠身,也连累的王府名声,才想着帮她堕了孽胎……谁知她不识好歹,死活不肯,非要把这来历不清不楚的孩子落在王爷名下。”有些话,就算冬儿一心偏帮江侧妃。说出口后,也觉得离谱到了极致。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,又怎么能说服其他人呢?冬儿只得硬着头皮道:“我家主子一心为王府和王爷名声着想,一怒之下就和莲侍妾产生了些矛盾,推搡间不小心碰着莲侍妾,才发生今日的意外。”“意外?!”紫苏又气又恨,眼眶全红了。“我家主子正躺在床上不知生死,你一句意外就想含糊过去?!”紫苏咬牙切齿道:“欺人太甚了!”她紧紧捏着拳头,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不要冲动,免得有理变无理。可胸腔气血翻涌,冲的人想呕血。王妃言简意赅,问的一针见血:“堕胎药是你家主子要灌的?”冬儿:“……是。”“莲侍妾是被你家主子一脚踹进碎瓷里伤了脸的?”冬儿唇瓣蠕动,心跳的十分快,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:“回王妃,是。”:()咸鱼妾室的自我修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