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昭捏紧了手指,仍旧将拜帖交给门童:
“烦请你再替我到殿下跟前通报一声,他今日若不见我,明日之后我便不会再来叨扰了。”
门童面露为难之色。
姜昭把手里的拜帖往他手里递了递:
“劳烦了。”
她神色肃穆,正色看着前方。
见门童迟迟未有动作,静等片刻后,便毅然决绝地转身离去。
门童慌忙叫住她:
“太傅大人,您求留步,奴才这就进去通传一声,您请在这儿稍等片刻。”
东宫地牢内。
灯火幽暗,沈怀景一袭锦衣坐在铺了虎皮的贵妃椅上,目光倨傲地盯着面前被钉在木架上的裴寂。
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桌上的烛台,道:
“太傅大人过来了,裴阁老,你说,孤是见还是不见?”
裴寂四肢都被长钉穿透,刺进身后的木架里。
鲜血淅淅沥沥地从他身上落下,往日风风光光站兰台的君子,而今成了阶下囚,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狼狈的。
长发散落,被额头上浸出的冷汗润湿。
强烈的痛意让他的心脏都跟着抽抽,但在听见门童说“太傅大人在门外”时,眸光一亮。
垂落的头微微抬起,同沈怀景对上。
“你想见她,还需得用我做饵料……于她而言,你也不过如此。”
“而今,不是你见不见她……是她想不想见你。”
他的声音有气无力,说到后面,唇角向上扬起,带着再明显不过的讥讽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