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淬着冷意,姜昭只是被他那双眼睛看着,就感觉遍体生寒。
她想起身绕过他往下走,然而刚离开软垫,便被身怀经单手按住肩膀,按坐回了软椅上。
身后是马车的车壁,坚硬地托着后背,他人高马大地挤进来,空间骤然变得逼仄,他身上的沉香味便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压下来。
浓黑的长眸中倒影着她微微苍白的脸,沈怀景一手托着她的下颌,使她抬头:
“太傅去见怀柔了?”
“殿下既然知道,何必还要多此一问?”姜昭反问。
她试图从他手中挣脱开,然而沈怀景屈膝,抵压在她身侧的软垫上。
他的力气说不上大,但姜昭被他抵着,心里不知为何在颤抖,提溜着,提到喉咙口,要将呼吸全部堵住了一样。
“孤没记错的话,今日是太傅蛊毒发作之日。”他的声音阴沉沉的,压着再明显不过的怒意,“太傅不来找孤,去寻了怀柔?他能给你什么?”
她能听得出来他在生气,但是不明白为什么?
只是因为她没找他解毒吗?
“裴寂大势已去,臣和殿下之间也该到此为止了。”姜昭藏在袖中的手捏紧了,落放在身侧,微微颤抖,“至于臣再找谁解蛊,与殿下又有什么关系?”
“姜昭。”
沈怀景冷声呵止住她的话,微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她:
“你和他做了?”
“没有”两个字刚要脱口而出,姜昭盯着他的脸,向来玩世不恭的面上挂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紧张。
那一点点儿恶意陡然在心里无限放大,她微微扬唇:
“对啊,殿下怎么替我解蛊的,三殿下自然……唔!”
姜昭话没说完,沈怀景手指用力,捏着她的下颌骨,像是要把人给捏碎。
抬头对上他的眼睛,姜昭心头猛地一震。
沈怀景双目通红,眼尾上扬,邪肆中透着几分妖冶。
她和他认识这么久,这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样可怕的表情。
本能的往后缩了下,然而沈怀景禁锢着她,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怀中。
身后是坚硬的马车壁,身前是他蛮横地堵着的胸膛,往左是他强劲有力的臂膀,往右是压在软椅上的腿。
四面将她围得严密,愤怒的威压打在她身上,让她有些喘不过来气。
“姜昭,你在骗孤。”
沈怀景的话让她有些意外,但还是固执地嘴硬:
“殿下是君,臣只是个臣子,不敢欺瞒殿下……”
“闭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