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估计这?雨还要?下许久,咱们饿了就吃,困了就睡,等雨停了再说。”
龙气?过境时日子就是这?么难受,苏乙低头闻闻自己身上的衣裳,都觉得像咸鱼一样被?腌入味了。
熬了几?个时辰,当真入了夜后,钟涵自己伸着胳膊腿在席子边上睡熟,钟洺扯着布巾蹭过来,见苏乙有些不自在地?掩着领口。
“等回了家洗个澡再说。”
他实在不想这?么汗津津脏乎乎地?和钟洺做点什么,哪怕只亲嘴都不行。
“小仔还在呢,我能做什么。”
钟洺低头用鼻尖蹭蹭苏乙的鼻头,轻笑道:“我闻着你还是香得很。”
苏乙忍俊不禁,“兴许是你鼻子坏了。”
深夜雨势转小,噼里啪啦变为滴滴答答,不再扰人清梦,反而变成了催眠小调。
苏乙贴着钟洺睡得正熟,耳边忽闻一声?女子的惨叫。
“啊——”
凄厉的嗓音划破夜色,甚至刺透了雨幕,他猛地?惊醒,疑心自己是做了个梦。
“怎么了?”
两人离得太近,钟洺也被?他牵连转醒,苏乙喘两口气?,茫然?问钟洺,“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?音?”
钟洺刚想说没有,外面惨叫又起,两人对视一眼,全都白了脸。
“你和小仔别?乱走,我出去看一眼。”
他迅速披衣起身,搬走抵门的石头后向外跑出,苏乙担心地守在门后侧耳听去,能察觉到不少石屋都因此开了门,互相问声音是谁家传来的。
有生?过孩子的妇人率先反应过来。
“我说这?动静听得耳熟,是不是谁家媳妇要生孩子了,不然?怎能叫成这?样子!”
“没听说最近有谁家媳妇要?生?了,莫非是守财媳妇,她月份是不小了。”
他的心顿时七上八下,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?阵子村澳里怀孕的妇人,确实除了白雁再没别?的。
待终于等到钟洺去而复返,一看他脸色,苏乙就知猜测不假。
钟洺沉声?道:“堂嫂动了胎气?,估计今晚就要?生?,刚刚我去时伯母问咱家借大铁锅,说能帮着烧热水,到时用得上。我这?就去取锅,你把小仔送去二姑家。”
苏乙忙不迭地?点头。
水上人生?产无疑是走鬼门关,村澳里基本没有正经的稳婆,多是年岁长、孩子多且都还养活了的妇人或是夫郎来接生?,他虽没有生?怀过,可也知道孩子不到月份就要?出来,定不是什么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