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今晚的钟洺确实格外有精神。
衣衫褪净,枕褥间情?意渐浓,小哥儿趴在枕上,抿唇承受着身上人一次次的“冲撞”,纵使有枕头在,压抑不住的绵软声?音仍泄出两分,顺着门缝传到?堂屋。
多多叼着一只?耗子正?巧路过,不由竖起耳朵,有些迷惑地朝旁边看了一眼,停顿片刻,随即踩着无声?无息的小猫步上前,把今晚打猎的成果端正?摆在门口处,得意地摇了摇尾巴。
……
“多多!”
大清早钟洺推开房门,险些一脚踩上死耗子,他当下实在是又?气又?好笑,一嗓子喊出口,赶上多多刚从?钟涵屋里探出脑袋,闻声?立刻溜走。
钟洺总不能追上去揍猫,只?好自己去寻了个铲子,把耗子尸体铲起来丢到?外面?去。
虽说家里养的猫能捉耗子是好事,但却不能由着它这么?干,更不能趁机夸它。
要知道耗子这东西脏得很,乡里就出过水井里淹了死耗子,之后一条巷子的人吃了那处的水皆害病的事,哪能往屋里带。
一家人洗漱时,钟洺说了多多把死耗子摆在屋门口的事,听得苏乙和钟涵都?哭笑不得,不过当日喂它时,还是多给剥了两只?虾。
——
海娘娘诞后依旧是黄鱼季,日日海上鱼叫不断,网网满载“黄金”。
码头上每日来往的渔船都?运载着大批黄鱼,午后第?一批上岸的黄鱼最是新鲜,乡里和村户里来的人竞相采买,回去腌成鱼鲞能吃到?冬日里。
也有一些这时节路过的商船会收购干鱼、鱼胶和鱼脑石,有些人家会不嫌这阵子价低,趁早卖出一批去,多换点现成的银钱在手,好应付接下来进村澳收春税的税吏。
“今年?收春税的人来得晚,往年?二月底就来了,眼下都?拖到?了三月底还不见动静。”
这是嫁进钟家后第?一次缴春税,苏乙早早就记挂着,税吏一日不来,他就一日不踏实。
尤其去年?还经历了圩集市金涨价和增添鱼税,大家如?今见了面?,提起春税都?是忧心忡忡,生怕上面?当官的老爷又?一拍脑袋想出什么?主意,往他们头上平摊更多杂税。
“咱们家今年交两人的口税,一艘船的船税,渔课税、盐税那些都?是定?数,只?看今年?是不是要涨。”
桩桩件件,都?是银子,他家相对富裕些,自是不愁,换了日子难的人家,年?年?缴税和割肉一样,送出去的都?是血汗钱。
苏乙低头算到?一半,问钟洺道:“之前也忘了跟林阿南他们打听一句,修了水栏屋的人家会不会要多掏税钱?”
“还真没记起这事,不过修都?修了,要是真?要多掏钱,也只?得认了。”
虽说过去没这名目,那些当官的从?不会放过刮油水的机会,就算胡诌个名目出来让你多掏银钱又如何。
“依着去年?的名目算下来,怎么?也要十几两。”
苏乙轻叹一声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