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次开荤的汉子,哪怕心里知道要节制,实际也总有失当处。
次日是苏乙嫁过来后头?一次起迟,醒来穿衣时见身上斑斑点点,红色的指印子尚在,他臊得紧,把外衣上的绳子系得结实,又翻出镜子照,看露出来的脖子上有没有痕迹。
过了一会儿,钟洺进得舱来,给他端一碗温水,一尝还?添了蜜。
苏乙不做声,默默接过,抿了口甜水,觉得嗓子舒服了不少,昨晚他出不得声,按理说嗓子不该有事,哪知?后面哭得厉害,嗓子还是哑了。
蜜水喝了几?口,他不舍得喝完,还?给钟洺时低声问道:“哪里来的蜜?”
钟洺整个人瞧着神清气爽,见他省着喝,只说还?有,让他全喝了不必留。
“之前虎子去山上砍柴时掏了个蜂巢,滤了不少蜜出来,我赶早去讨了一些,拿茶叶和他换的,三叔素日爱喝些茶叶。我给了茶,三叔还?闻出是好茶,说不是山上的野蜂蜜能比的,硬让虎子又给我装了些番薯干和干菌子。”
钟洺笑吟吟地同他讲,苏乙尚有些发懵,被钟洺塞了水碗,说是要喝完,也就真的顺势继续喝起来。
前者?耐心等?他喝完,把水碗接过,放到旁边地下道:“今天咱们不去乡里做生?意了,我刚回来,歇上一日无妨,炒的酱本?也都卖完了,就趁今日多做一些再说。”
喉咙遭蜜水浸润过,苏乙咳了两?下,再开口时声音没那么干,他慢半拍的脑子终于转过来,无意识地拢了拢衣襟,又伸手揉了下肚子。
昨晚起初疼得很,他咬着唇问钟洺这样是不是就能生?娃娃,得了肯定答复后便觉这都是应该受的累,忍忍就过去了,想来为了生?娃娃做的事,就是和为寻乐子做的事不一样。
当然之后他也有了不难受的时候,更觉自?己懂得太少。
不管怎么说,他确实已和钟洺做了能生?娃娃的事,未来总有一日,他肚子里也会住进一个小人去。
钟洺见苏乙摸肚子,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,多问了一嘴,小哥儿不肯说,怕说了惹笑话。
钟洺遂也不再多问,其?实结合昨晚的事和苏乙的动作,他多半能猜出来一点。
之前一直不和苏乙圆房,就是怕哥儿身子弱,为此闹出毛病来,他一个汉子在这事上吃不到亏,为夫郎忍忍又能怎样,枕边人可?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,万万不能年轻时就亏了身子,那样以后受的苦只多不少。
现在因天天在乡里摆摊,去医馆把脉也容易,吃了黎郎中的两?回药后,老郎中松了口,说往后不必再吃药调理,饮食上注意些就是。
有了老郎中的话,钟洺才敢趁相别重逢的高兴劲,和苏乙行了货真价实的夫夫之事,累得夫郎睡意沉沉,他则一早天刚亮就醒了,浑身力气足得能下海游二里地,再蹦上岸打一套拳。
这些话是万万不能和苏乙说的,一旦说出来,就是哥儿脾气再好,估计也要在心里嫌他厚脸皮子。
“早食我做好了,煮了粥和鸡蛋,还?蒸了番薯,你还?有没有别的想吃的,鱼鲞吃不吃,吃的话我给你捞一条。”
水上人早食基本?就是喝粥吃米糕,吃番薯也一样,都是顶饱的,加上鸡蛋,村澳里坐月子的媳妇和夫郎睁眼吃这个,都要被人夸一句日子好。
见钟洺还?问自?己想不想吃别的,苏乙浅笑着摇头?,说心里话道:“我又不是坐月子,哪里用吃那么好。”
转而打量船舱,又问:“小仔去哪里了,没听见他的动静。”
“一早我醒了,他也醒了,跟我去三叔家,留在那边和阿豹、苗姐儿玩,三嫂说晚些时候她给送回来,午食也留在那边吃,不让我管了,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