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耳的急刹车声和爆炸一般的砰然巨响。
法院门口那棵参天大树,被撞得倾斜了半个树身。
原本流畅的车身已经完全变了形,浓烟从破损地车身不断冒出,车祸现场的狼狈的可怕。
谢海安僵住了,心脏冲出胸膛一般狂跳,他疯了一样冲向冉风,将他死死抱在怀中。
“冉风!”谢海安很少和冉风生气,此刻他真的动怒了。
他死不足惜,一想到刚刚凌新的车极有可能会从冉风身上碾压过去,谢海安的心就像是失重了一般,猛烈地缩成一团。
冉风只觉得双腿发软,瘫倒在谢海安的怀中。
九死一生过后,冉风几乎没有任何力气。
凌新的车头已经着火了,冉风扶着谢海安的手臂站稳,声音中止不住的慌乱“快去救他。”
任何恩恩怨怨,在真正的生死面前,都如此的渺小。
谢海安扶住冉风“能站稳吗?”
冉风点点头,拼命压制着不断颤抖的双腿,哆哆嗦嗦的手,掏出手机,按了几次才拨打了救护车。
谢海安跑到了车旁边,车身完全扭曲,凌新趴在瘪了的安全气囊上,不知生死。
凌新的车头已经烧起来了,金属的高温谢海安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。
谢海安咬着牙去握门把手,滚烫的金属灼烧着谢海安的皮肤,空气中混杂着浓烟和皮肉烧焦的味道。
用了几次力,都没能拉开。
“不行!”冉风的头渗出汗来“门拉不开,砸玻璃!”
冉风四处看了看,脱下围巾包裹住地上的石头,猛地甩到车玻璃上。
车窗很硬,显然没什么反映。
谢海安拿过冉风手中的围巾,连砸带踹。
终于清脆的声音响起,车窗如蜘蛛网一般碎裂开。
谢海安将半个身子探进车里,把一身是血的凌新给慢慢抱了出来,平躺地放在地上。
此刻凌新的身上冰凉,显然已经出现了失温的症状。
谢海安身上的羽绒服被锋利的车窗划了一道口子,柔软的鹅绒被沾染上红色的血渍。
他把羽绒服脱下来,盖在凌新身上。
随后看向冉风,谢海安的眼神很沉,整个表情阴沉得厉害。
冉风动了动嘴唇,还没说话,救护车就到了。
凌新被抬上车后,谢海安扶着冉风跟了上去。
救护车内医生对凌新在进行急救措施,谢海安阴沉着脸并没有说话。
冉风凑在他身边,心疼地看着他烫伤的手掌和被玻璃划伤的肩膀,拿着剪刀小心翼翼一点点剪开黏在伤口处的衣服。
救护车一路绿灯到了医院,凌新被送进了急诊室。
谢海安的手掌烧伤比较严重,被护士带去消毒处理伤口。
此刻的冉风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,刚刚的一切都让他心有余悸。
他不敢想,要是此刻躺在急诊室的是谢海安,他要怎么办。
冉风拨通了盛夫人的电话,挂断后又打了迟暮强的电话。
随后冉风去派人取了法院门前的监控。
盛夫人和凌萧很快就赶到了,盛夫人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哭得浑身直抖,已经发不出声音了。
凌萧搂着她的肩膀,疲惫的眼睛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多岁。
冉风也感觉十分的疲惫,他靠在医院的走廊里,摸了摸口袋中的烟,叼了一根在嘴上。
还没有点火,一旁的护士便来提醒他,医院不允许抽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