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黄收起笑,做微恼状,边擦边道:“我好像吃亏了,二爷这里我的口水都还没沾过呢。”
赵璲:“……”
姚黄一共洗了三回帕子,前两回都是为了帮惠王爷擦干净,第三回就是为了把帕子洗干净了。
赵璲就看着她一步步跑上又跑下,最后将拧干的帕子展开搭在他此时没有搭着的左侧轮椅扶手上,笑道:“晾在这边,刚好还能晒到夕阳,我专心推二爷,二爷可得替我看好了,姑娘家的帕子要是弄丢了,容易招惹一些麻烦。”
赵璲想到了她的那个话本,里面潘絮娘的帕子就被铁匠捡了,半夜拿来行卑劣之事。
于是,被迫出来赏景的惠王殿下根本没多少心情赏景了,余光一直盯着搭在扶手上的丝帕,每次轮椅微微一晃,那帕子就跟着晃,晃得惠王爷几次准备伸手要按住帕子,帕子又好好地搭在那里。
终于,赵璲直接取下帕子,折叠几次变成只有掌心大小的方块握于掌中。
姚黄惊讶道:“这么快就干了?”
惠王爷没回答。
河面最东头的石桥近在眼前,更东边是几家房舍以及几块儿零散的庄稼地,跟着就是山了。
姚黄忽然丢下轮椅,一个人跑向石桥。
赵璲坐在轮椅上,看着王妃兴高采烈的样子,再看着她停在石桥中间,转过来,一手扶着护栏,一手朝他挥动,笼着火红色的夕阳朝他笑:“二爷,这里的景画成画会不会很好看?”
桥北有一对儿布衣夫妻上来了,来回打量他们二人,王妃却视若无睹,只等着他回答。
赵璲只好点点头。
姚黄再笑着跑回来,推他上桥,轮椅到了桥前,那对儿布衣夫妻距离下桥只剩几步。
头顶响起王妃熟稔的语气:“您二位刚从地里回来吗?”
“是啊,你们是?”
“我们是镇上新搬来的廖郎中家的侄子侄媳,刚吃过饭出来走走。”
“哦哦哦,廖郎中我见过了,他就够好看的,没想到他侄子俊得跟他都不像一家人!”
说话的妇人才不管轮椅上的秀才什么脸色呢,低下来狠狠打量了一番,眼里全是惊艳与稀罕。
赵璲:“……”
姚黄笑道:“我叔只是上了年纪,年轻时也很俊的,那你们快回家吃饭吧,我们去对岸瞧瞧。”
“去吧去吧,有空来我们家玩啊,我们就住桥下第三家,门口有两个石墩子那户。”
“好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