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个艳阳天。冰雪也随之而化,春日如期而至,大街小巷的人纷纷将霉了一整个冬日的被絮、毛毯拿出来晒。而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,一位少年将毛毯扯了下来,披在了自己的身上。随后他观察四周,发现有人靠近便拔腿就跑。“天杀的,哪个小兔崽子把我家盖菜的毯子偷走了!”“王家婶子,你看带着跑的是你的毯子不?!”少年没有往后看一眼,只是更加快了速度,可小孩的体力哪里抵得过成年人,很快他便被追了上来,堵在巷子中。一位粗壮的男人将他推倒,将他牢牢遮住脸的毯子用力扯开。“哟,这不是苏小公子吗?怎得现在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了?”另一个男人白了一眼,语气嘲讽。“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,苏家前几日不是抄家了吗?不过我看啊,他们就是活该!咱们百姓都水深火热了,他们还自诩什么文豪大家,在屋中吃香喝辣呢。”说罢,男人还不解气地朝少年吐了口唾沫。少年只是默默地听着,不敢反抗,只是想将毯子拉过来些,因为他太冷了。这时毯子的主人,王家婶子还有她身边的婆子挤了进来。婆子看了眼少年,又望了眼王家婶子,小心翼翼地开口。“这不是苏辞吗?这是你侄子啊。”众人瞬时投来看热闹的目光,王家婶子怒瞪了一眼那婆子。“是又怎样!我可早就和他们没关系了!”她蹲下身子,使劲拉扯毯子,却未能撼动分毫。周围的嘲笑声潮水般涌来,她的脸刷地红透,只想立刻逃离这尴尬之地。她瞪着少年,语气刻薄无比,用力打了少年一耳光。“你这小兔崽子,当初你出生时我就说你是个晦气东西,他们不信,现在就是报应!”说罢,她便“哼”了一声,像逃一样跑离了这个让她尴尬的地方。人群渐渐散了,也有些不解气的人找他出气,他身上遍体瞬间鳞伤。还好,毯子他们没有拿走。他将毯子盖在身上,毯子上传来酸臭的味道和他嘴里的血腥味缠在一起,难闻又恶心。可那又怎样。饿,他可以去偷吃供品;冷,现在也解决了。至少他现在这样不会死。他视线渐渐模糊起来,身体也沉重起来……恍惚间,他听到有人喊他。是谁?当他再度恢复意识,缓缓睁开双眼,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屋子,他发现自己衣着完好地躺在榻上,身上那些伤口竟也已被仔细包扎妥当。“你醒了?”他吃力地抬眸望去,只见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白衣少年正手持毛巾,轻柔地擦拭着他的额头。“你昏了三日,你身上伤口是怎么回事?谁这么缺德呀,将你打成那样,还丢在巷子里。”白衣少年皱着眉头,语气中满是疑惑与愤愤不平。他刚欲开口作答,门口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,紧接着走进了一位中年男人。白衣少年见状,立刻如欢快的小鸟般围了上去。“师父。”中年男人蓄着整齐的胡子,他缓缓抬手摸了一把胡子,目光微眯紧紧地盯着他。白衣少年见状,赶忙解释道:“他是我的师父,师父虽然看起来有些凶,可他人可好了!”“对了,我叫陆铮,你呢?”:()黑化重生后,她手捏小白莲掀天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