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糖说:“邱姨是劳累忧心过度,又受到了惊吓才晕倒的。医生已经给她开了几帖安神的药,让她回家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“谢谢警察同志。”邱姨的妹妹连声道谢,随即进屋去看邱姨。
彼时邱姨坐在急诊室的椅子上,耷拉着脑袋,整个人好像魂都不在了。
一听到脚步声,她缓缓地抬起头。
看见自己妹妹的那一刻,邱姨伸出手臂将人拥入怀里,脑袋埋进她的胸腔,眼角的泪水瞬间浸湿那厚实的花棉袄。
阮糖站在门口,望着她们姐妹两相依偎的身影,心里莫名泛酸。
他们忙活了半宿,直到踏出医院的大门,夜色已经降临。
阮糖坐上周淮煦的车,开往去阮家的路。
今晚他们答应了阮家爸妈去家里吃饭。
深蓝色的夜空中悬挂着一轮明月,整座城市灯火通明。
道路两侧的树梢上挂满红灯笼,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。
有的人阖家团圆,喜迎新春。
而有的人则遭受着丧女的切肤之痛,好似被这样喜庆的节日给抛弃了。
阮糖望着车窗外的风景,冷风顺着车窗倒灌进来,吹得她的神思愈发清醒。
约莫过了二十分钟,阮糖和周淮煦终于抵达阮家别墅。
他们将车子开去车库,轻车熟路地穿过庭院花园,走进屋内。
客厅的琉璃吊灯光线炽亮,电视机里回放着昨天的春晚歌唱节目。
阮渊在厨房里给柳玉莹打下手,一听到门外的密码锁响起,就知道阮糖他们回来了。
他提着菜刀走出来,朝他俩扬声道:“你们再不回来,你妈要去公安局逮人了!”
阮糖看着他亮起的菜刀,折射的光差点闪瞎她的眼。
她忙不迭地说:“爸,我们就晚回来了那么一会儿,不至于。”
“还不至于,都晚到快二十五分钟了。”
阮渊看了眼墙上的古董时钟,语气严谨,绷着的脸收敛了些:“你快收拾收拾来帮我切菜!”
“叔叔,我来吧。”
周淮煦很自觉地上前,颇有准女婿的架势。
阮渊满意地朝他点点头,笑容刚绽放,目光就扫向他和阮糖的身子。
阮渊的笑意微滞,咦了一声:“你俩这是去干嘛了,衣服上都带着泥,灰扑扑的。”
阮糖和周淮煦不约而同地望向自己身上的外衣。
刚才他们挖坟时无意间沾上泥土,去医院后又来不及处理,这会儿衣服上还沾着污渍。
阮渊拧起眉头,道:“这大过年的,警局怎么还让你们去开荒辟地不成?”
平常已经够忙了,过年还没得休息,净折腾他家的两个孩子。
阮糖看出她老爸心里又有意见,赶紧给他顺毛:“没事,我们就是在外面的时候蹭到点灰。”
她含糊地说,“我先去换衣服,我快饿死了。”
“待会儿换完赶紧来吃饭啊。”阮渊忧心忡忡地说。
这厢周淮煦也不甘落后,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