缱绻的海风吹拂,白色的船帆随风轻轻摆动。
阮糖踱步走过甲板,一边走一边思考。
秦芷卿和庄眉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在这里。
她们乘坐这艘船出海,之后就没有了音讯。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
这片大海无边无际,深不见底,是个掩埋秘密的好去处。
秦芷卿在荆山身边待了很长时间,知道的秘密太多。
荆山如果要除去郑永照和庄眉夫妇,难免不会将她一同解决。
阮糖暗自忖度,细细地查看轮船各处。
不一会儿,她发现船舱内有摩擦打斗的痕迹。
阮糖蹲下身查看,倏尔,一串脚步声就由远至近传来。
这艘轮船的老板被原朗他们带了过来。
年近四十岁的男人额头冒汗,绞着双手,脸上挂着不知所措的表情。
他做着租赁轮船的小本生意,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警察找上门来。
阮糖的目光扫向这个老板,问他:“你一周前曾将这艘船租出去过?”
“是。”老板连忙应道,语气略带紧张,“是个太太租的。”
“是这个人吗?”阮糖将秦芷卿的照片递给他。
老板点头如捣蒜:“是她!”
当时正值下午五点半,秦芷卿和庄眉连同三个男人一起上了这艘轮船。
老板回忆道:“那时我还纳闷,他们将船开出去那么久,隔天早上才还我。”
他皱着眉,明显对他们没在规定时间内归还船只不太满意。
阮糖问:“那时候将船还给你的人是谁,你还有见到那两位太太吗?”
老板略略思索:“没见到了。”
他顿了顿,“和我交接的是个大高个儿,他戴着帽子和口罩,将自己捂得挺严实的。”
“那人就没有其他特征?”
周淮煦倚靠在轮船的栏杆边,突然开了话匣。
他的嗓线温润清冽,眼神却如冰刃盯在船老板的脸上。
船老板的额角涔出一丝冷汗,在脑海里搜刮许久,突然就想起什么。
他“呀”的一声道:“那人的手臂上有一道刺青!”
当时那人的衬衫衣袖被海水打湿,将袖子微微挽起,露出了一点黑色纹身。
周淮煦的额角一扯,与阮糖对视。
阮糖心下了然,拿出手机里的一张照片,再次递给了船老板:“是这种刺青吗?”
照片中印现着黑色的鹿角刺青图案。
那长长的鹿角线条凌厉精致,犹如一对尖锐的矛,刺进人的眼里。
船老板的双眼瞪圆,伸手指向屏幕里的照片,惊声道:“就是这个!”
阮糖将手机揣回兜里,看向他:“你还记得些什么?越具体越好,都告诉我们。”
“其他的……我真不知道了。”
船老板的声音压低,眼神微微闪烁。他的双手绞紧,看起来有些心虚。
阮糖漂亮的桃花眸虚起,心底生出了一丝狐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