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么解释……”
他双手撑住脑袋,将头埋得更低了些,不让她看出自己脸上的复杂表情。
他这一举动,让这场指证变得更加扑朔迷离。
不得不说,原朗的演技真好,惹得宁萌都快哭了,连阮糖都有些不忍。
她浓密卷翘的睫毛眨了眨,酝酿半晌没让自己心头那口气卸下去,按部就班地跟随周淮煦的节奏走。
在周淮煦的示意下,几个警员上前将原朗团团围住。
周淮煦伸手摁住原朗的肩膀:“一切证据确凿,别再狡辩了。”
“把他带去看守所候审!”
阮糖说出自己的最后一句台词。
几个警员将原朗押了出去。
宁萌的眼圈通红,眼泪扑簌簌就落了下来,忍不住哭出声:“原朗!”
阮糖别过视线,敛下心神,仔细去观察朱超脸上的神情。
他的眼神闪烁,双手绞成拳,看起来有些不对劲。
阮糖心下了然。
待到这场戏落幕,阮糖将一切处理好,提着一袋东西进了看守所。
她早和在这儿的心腹打好招呼,悄无声息地进了关押原朗的房间。
彼时原朗正盘腿坐在椅子上,一副静心打坐的模样。
他家信奉佛教,每当心神不灵时,他便听听佛经《往生咒》。
这会儿没这条件,就自个儿安心打坐了。
一听到脚步声靠近,原朗猝然睁开眼睛。
阮糖提着一盒烤鸭端到他的眼前,诱人香气扑鼻而来。
原朗不由咽了咽唾沫,赶紧接过那盒烤鸭。
他抓起一根鸭腿狂啃,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。
“阮队你真是及时雨啊,我这肚子太饿了,就馋这一口!”
阮糖拿出一张纸巾塞进他的手里:“臭小子,你还吃得下,宁萌都快把眼睛哭肿了。”
原朗啃鸭腿的动作一顿,眼中闪过一抹忧色。
他嗫嚅道:“她没事吧?”
阮糖摇头喟叹:“我刚刚安慰了她好一会儿才把她哄好了,已经将人送回家。”
这次行动知道内情的人少之又少,人越少才能把戏演得越真。
更何况宁萌和原朗的关系亲密,她的反应越真实,众人越相信,鱼儿才能更顺利地上钩。
原朗攥紧手里的烤鸭腿,心潮起伏。
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阮糖:“阮队,我们一定能抓到内奸,对吧?”
“嗯。”阮糖点头。
这次他们撒下这张网,无论虾米还是大鱼,都要争取一网打尽。
“警局的内奸已经查清,他肯定会放松警惕,说不准会联系集团那边再做行动。”
她不怕他们动,就怕他们不动。
接下来的两天,阮糖一直派人盯紧朱超。
但他一直很沉得住气,没有和神秘集团联系,也没有向雷霸求证探口风。
这天下午,周淮煦换了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暗纹西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