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嘉嘉,你这不行呀,瘦了?好多。”菜一上齐,阿糖一个劲给她夹菜,让她多吃点。
蓝嘉本来就瘦,再随便瘦几斤,在?身上体现得很?明显。
秋冬季节,正是贴膘的好时候,但?蓝嘉没胃口,她最近一天?天?疲惫,再加上排练和演出的重担,让她没什?么精气神。
蓝堂海见?她没怎么动筷子,又担心又心疼:“阿嘉,这次巡演结束,就先休息阵吧。”
小女儿身体不好,他从一开始就不同意蓝嘉去学什?么话剧,随便学点艺术陶冶身心就行了?,家里?也不需要她操心,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,快快乐乐地度过仅限的岁月,可她偏不,执拗地走上这条路。
蓝堂海见?她这次瘦得明显,白净的脸蛋没有半丝血色,心里?急得团团转,涌上难言的忧虑。他甚至害怕再这样下去,女儿活不到明年冬天?。
蓝嘉给他们夹菜,摇头淡笑道:“昨天?开会,已经决定加紧巡演了?,下一站穗城,张老师已经提前过去交涉,后面?还有七座城市,除穗城两场,其余都是一场,总计……”
“阿嘉。”蓝毓打断她,盯着妹妹的眼睛,喉咙莫名发紧涩然:“以?前不都要休息一阵再继续吗?怎么这次的安排这么紧?”
纵使阿糖是几个人里?最‘没心没肺’的,也隐约嗅到点什?么。
她夹菜的动作一顿,看着身边的女孩。
灯光下,蓝嘉的肌肤近乎瓷白,绒小的毛细血管隐匿其中,颜色淡淡,她微垂鸦色的眼睫,眸光平和,鼻尖微凉,唇色因涂了?唇釉而显得有两分润泽,可这轻飘飘的润亮,反倒衬得她更加易碎。
气氛有些凝滞僵硬。
蓝嘉给他们各自盛了?一碗热汤,“我?没事,是剧团里?的有些伙伴明年要去进修,时间紧俏,只?能抓紧了?。”
露出的那双手,白腕清瘦,骨节泠泠。
她放到亲人面?前,笑道:“真的,不骗你们。”
…
赛坎死了?,但?他却给易允留下一堆棘手的烂摊子。
易允花了?将近十天?的时间,吞掉他百分之六十的财富和接手能拿的基业,但?手底下的人经过逼问拷打,又牵扯出更深的东西。
这下让他不得不继续逗留曼德勒,处理这堆麻烦事。从昨晚七点到今晚凌晨,连续二十九个小时没有阖眼。
别墅灯火通明,时不时的会议、不断进出别墅且身居要职的心腹。
易允忙到凌晨十八分,手中的一件大事暂时告一段落。
他捏了?捏眉心,捞起桌上的烟盒,打火机蹿起幽蓝的火苗,舔砥烟丝,明明灭灭的火光映入男人深邃的眼眸。
易允抽着烟,点开酒店套房的监控,画面?清晰,光线敞亮。
还没睡吗?这么晚了?还熬夜,就她那折腾不了?几下的身板能好才怪。
男人皱着眉,看了?眼墙上的挂钟,换算时间,这会蓝嘉那边已经是凌晨一点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