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变得很安静,隐约说话声都停了,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,到门外时,傅辞一把揪住某人,留在门里的小臂也是青筋暴起,他低吼:“不是你有病啊?你刚才在外面说什么?”
黄渔:“……我说要让地铁开倒车。”
傅辞:“……”
黄渔:“这也不行?”
傅辞:“你给老子装糊涂。”
黄渔:“你到底在说什么啊?”
两人眼神对峙片刻,傅辞直起身体,松开了门,门在黄渔伸来的指尖下被缓缓推开。
傅辞边擦额头的汗,嘴里嘟囔:“真他妈傻叉……”
黄渔除了胳膊其他地方都没动,直到门在他视野里敞开,拘留室内静静站立的几人都看着他。
黄渔干笑:“……我就是开个玩笑。”
傅辞绕开他走了出去,周围持枪玩家盯着他们好像有点跃跃欲试,他回头又看黄渔。
黄渔真诚地说:“……这不是也没别的事干吗?我就说我去开会儿地铁,他们都不感兴趣只想玩枪。”
“……”
不管他此刻多么人畜无害,贺群青几人陆续走出拘留室,顺着声音抬眼一看,先看到之前那名地铁上走下来的流浪汉,正捂着满脸血在地铁车厢敞开的门边呻·吟,一副已经失血到神智不清的模样。
黄渔解释:“我让他教我倒车,他还给我演戏,你说气人不气人。”
傅辞按着太阳穴:“你还真没闲着。”
贺群青脚步没停,顺着泥泞的血迹来到隔壁的大拘留室,他也觉察到门外守卫的玩家眼下因为有了武器,都自信高涨,不断用大胆的眼神打量他这手无寸铁的头目。
可因为黄渔突然臊眉耷眼地乖巧,也因为那条控制负面念头的头目决策,他们都没有冒险抬起枪口,勉强认知到这位贺肖还是他们的好头目。
贺群青只当没感觉到威胁,甚至也不觉得窘迫,倒是伯德,差点被无视挤开的时候,他猛地推开面前挡着的持。枪玩家:“让让!”
吓得那人险些走火,正要兴师问罪,却因为头目回视过来一眼而熄了声。
……
室内更是一片狼藉,满地血污,仿佛被人刻意营造出一种可怖的效果,傅辞一看就知道又是黄渔蹲马桶得到的那些灵感。
中枪死了的两名“法医”并排躺在一处,而以吉拉为首的枪手们,被玩家们夺了武器以后,此时都背缚双手跪着,在同伴尸体旁围绕一圈。
他们嘴巴被异物塞着,支支吾吾地叫唤,满脸惊恐的汗水,膝下则有血迹不断蔓延——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新开一个枪眼,没人给他们止血,也没人问他们问题,只要求他们以统一姿势跪在这里,而除了玩家,其他演员都在自己的位置上,依然被铐着,战战兢兢旁观这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