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韧站起来,抱着猫焦躁不安地走了好几圈。
警察刚刚离开,那股窒息感依旧勒在他的喉咙口,难以下咽,更难以消散。
——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?
——最后一次见到是什么时候?
——当晚你在做什么?
——有没有人可以证明?
——是否与当事人发生过冲突?
都是些例行公事的询问,只不过因为听者有心,更像一种拷问。
直到现在依旧折磨般回荡在耳边。
沈将行和沈烟的那个小野种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,从某个足以淹没一切的暴雪天开始。
左等右等没等到大的回家,起初,李韧请了私家侦探,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,实在没办法才报了警。
然而无论哪种渠道都一无所踪。
李韧的老婆,按辈分是梨觉的堂姑、沈将行的堂姐,是个胆小怕事的女人。
她沉不住气,早在联系不上沈将行时就慌了,哪里撑得到警察上门。
其实他们夫妻俩只是参与了策划,并没有真正实施;连每次对话都是当面谈,没有留下任何文字、影像,谨慎得很。
如果沈将行真的回不来,完全是死无对证。
警察再来个一百遍、一千遍,只要他们不主动暴露,什么也查不出来。
所以,他想,自己必须要稳住才行。
其实这是好事,不仅沈烟的儿子回不来了,还多出了沈将行的那一份。
沈老爷子的遗产每一部分都是巨额数字,自己手中能多握一份,何乐而不为呢?
明明是天赐的惊喜,老婆偏偏不懂得这个道理,总碎碎念着若是这两人都死了,有冤魂索命怎么办。
李韧嗤笑,这都什么年代了,怎么还有这种封建迷信的思想。
世界是物质的,科学的。
不会有鬼魂,也不会有什么非自然力量。
他从来不信这些玩意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