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对。
小学弟都说了,会等他七老八十的时候,给他一封信,让他去看看小学弟的墓。
……他是真的狠啊。
江难顺着他的指缝,将自己的手指插进去,他扣着那只明显比他大的手掌。
“嗯,刮出来了。”
“那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你,你是欧皇,所以我这个非酋也被你的好运影响到了。”
迟屿回握住了江难。
语气有些晦涩,“别这么说……”
不是因为他,是因为江难自己的求生意志,就算当初没有刮出来,他身边的那些邻居,也不会真让他去死。
而他……
他那时还在怪江难。
“那是第一次,第二次你猜是什么时候?”
迟屿摇头,声音听起来很轻。
“我猜不到。”
“你肯定猜不到,那是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不是我跟你告白的小树林,就是你跟路明霁打篮球的那个操场。”
江难突然笑了一声。
“我还记得那节体育课,但是你看见我我也看见你的那节体育课,其实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。”
他顿了顿,“准确来说,那不是我对你的第一次见面。”
江难的声音充满怀念。
“我坐在第一组,座位靠窗,上课不睡觉的时候,就会看操场,那天体育课前面还艳阳高照,后面就开始下雨,我醒过来的时候往外看,你还在跟路明霁他们打球。”
“我那时候觉得你们挺白痴。”
“下雨天还不回教室,在雨里打球,整得跟脑残偶像剧似地。”
迟屿不记得这事。
“然后呢?”
江难没忍住笑了声,“然后路明霁想灌篮的时候,你跳得比他更高,给他来了个盖帽,路明霁当时的表情,隔着雨雾我都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说到这里,迟屿终于有了点印象。
他也笑:“好像是,回教室的时候,路明霁还抱怨我毁了他的高光时刻。”
江难直勾勾地看着迟屿。
“其实那个时候,我记得最清楚的,是你打掉路明霁的球之后,笑着拨头发的模样。”
他抬起另一只手插进头发,然后把前面的刘海全都拨到后面。
“就这个样子。”
“你不知道,你那个样子特别帅,在我眼里都发着光,我当时就想,怎么能有人活得这么帅呢?”
迟屿像是猜到了什么,“所以那天你被罚站是……”
“是我故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