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扬怔怔得盯着苏星若的肚子,没说话。
苏星若以为他没听见,又重复了一遍,见韩扬还是没反应,就推了他一把,“我说的话你听见了么?”
真会挑时候
韩扬回过神来,“听、听见了啊,不过你说真的,这小家伙出来后,能有那么磨人?”
苏星若一个白眼翻过去,“不然你以为,俩小时吃一次奶,吃完还得拍嗝,拉了尿了得及时换,不然就会淹坏皮肤……能说出来的好像就这些,具体什么流程,还得等你这小宝贝出来以后,再给咱们更正吧。”
韩扬又不说话了,光是苏星若描述的那个场景,都让他起鸡皮疙瘩,就算在战场上,枪林弹雨生死之间,也没有俩小时就醒一回的,这种在古代那都叫酷刑了吧。
没有一点医疗常识的人,都以为小宝宝可爱软糯讨人喜欢,但苏星若作为一个医学生,她很清楚女性付出的生育代价和养育代价,当好爸爸妈妈,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那天之后,韩扬又给爷爷打了封电报,还去公社买了些土特产,打了包裹给爷爷寄回去,这事儿也就放下了。
而苏星若也跟水花一起,把准备好的待产用品全都拿出来又点了一遍,比起这年月生孩子的惯例,苏星若准备的绝对算多了,但是跟她在学校里学到的体量相比,还是少了很多。
她只能尽可能再多准备点,不过物资情况就这样,其实多也没能多几样。
转眼就到了年三十,前面苏星若其实一直劝水花回家去跟父母一起过年,但她不肯,今天毕竟是除夕,阖家团圆的日子,苏星若一早起来,又劝起了水花。
“你不回去,你爸妈肯定会多想,就一天,再说离预产期还十多天呢,韩扬也在家,我这边没事儿的。”
这些天,杨大婶和杨大叔其实也来喊过水花,虽然是外嫁了的女儿,但水花离了婚,就应该回娘家过年。
思来想去,水花到底松了口:“那我把面和好,饺子馅也是现成的,让韩扬给你包饺子吃,你现在这身子,可不敢进厨房了。”
苏星若乖顺的点头,韩扬也跟着出来表现:“我会做饭,我们俩刚结婚那会儿就是我给她做饭,她才不会做呢!”
就这样,水花收拾了一下,提了个小包回甜水村去了。
留下苏星若跟韩扬,闲来无事,俩人就坐在炉子边包饺子,韩扬虽然会做饭,但饺子包得那叫一个一塌糊涂,没多会儿就被苏星若撵到了一边,只让他擀皮。
包好的饺子,中午吃完晚上接着吃,晚上也不打算守岁,吃过饭早早就钻进了被窝里。
韩扬侧身靠在床头,苏星若就窝在他怀里,床边的桌子上摆着韩扬从部队借回来的收音机,里头放的是喜庆的锣鼓点。
但这样热闹的音乐,也没能挡住苏星若一个接一个的打瞌睡。
韩扬见状,就准备去关收音机,“熬不住就睡吧,就咱们俩也没那么多规矩。”
苏星若却摇摇头,“别关,就是这个声音,听得我犯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