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今天,水花的样子吓到她了。
她以为很安全的部队家属院,周永强却混进去了,不仅混进去还把水花掳走侮辱了。
他们明明已经离婚了,明明已经不是夫妻了,但周永强做这件事儿,却还是有那么多乡亲愿意替他出头说话,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三观啊?
思绪游离间,苏星若猛地想起她那个便宜爹。
父母离婚后,她是跟着奶奶长大的,便宜爹再婚后又生了个儿子,所以在奶奶去世前明确留了遗嘱,说要把家里的老房子给她的情况下,便宜爹还是发动了一帮亲戚来羞辱她,说她是个女孩,早晚要嫁出去,家里的房子不能便宜了外人。
那还是在将近半个世纪以后的新世纪,而如今……
水花的嗓子哭得哑了,哭声也渐渐弱了下来。
苏星若趁机稍微推开她,“水花,咱们先回家吧?”这个畜牲的房子,她一秒也不想多待。
水花停下哭声,有些怔怔的看向苏星若,“家?我还有家么……”
“当然有!甜水村是你的家,家属院里也是你的家,”苏星若生怕她想不开,紧紧抓住了水花的手,“你是我的姐姐,是我肚里娃娃的大姨,水花姐,你可不能不管我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水花呐呐的推开苏星若的手,“我已经脏了,我、我不配,我活不了了啊星若……”
苏星若赶紧抓住了她,“谁说的,谁这么胡说八道,看我不撕了他的嘴!只要你想,谁都不能拦着你好好活,他们越想要看笑话,咱们就越要活得漂漂亮亮的给他们看!”
水花怔怔的,仿佛失了神志一般。
苏星若一个孕妇弄不动她,她身上的衣服也是乱七八糟的,没办法,苏星若只好喊了乐言进来,让她去找赵丰国,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弄身衣服来。
乐言跑出去,很快又回来,捧着一套部队的常服,“这是赵叔叔给我的,说是洗干净了的。”
军绿色的作训服,透着股子圣洁的坚定。
苏星若接过衣服,本来想赶乐言出去,但她大着肚子实在不好动手,只好自己扶起水花,让乐言帮她穿衣服。
好不容易把衣服穿好,又帮她理了理头发,这才又让乐言出去喊杨大叔。
杨大叔年纪大了,又情绪激动,好不容易抱起水花,脚下却不稳当,守在门口的赵丰国远远瞧见,赶紧冲进来扶住了他。
看了一眼杨大叔怀里面色灰败的水花,“水花同志,如果你不介意的话,我可以把你抱上车去。”
水花没有说话,却松开了攀着杨大叔脖子的手。
赵丰国接过她,步伐坚定的走出大门,径直朝吉普车走去。
而刚才听见动静跳窗跑了的周永强,此刻被反捆着双手,死猪一样躺在地上,可看到水花出来,他却突然挣扎着嚷嚷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