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阁下,刺杀您的凶手抓到了!他就是傅苍穹的副官,胡庆!”他赶紧道。
“他?”聂御霆冷冷笑了,“之前他也曾经偷袭过我一次,这次还不死心?”
“胡庆护卫傅苍穹多年,和傅苍穹感情深厚。据他交代,他是想为傅苍穹报仇,才伺机刺杀您。”
“呵,他在胡扯什么?”
聂御霆嘴角的笑容愈发森冷,“仅凭他一个无业游民,竟然知道我会出现在跆拳道馆?去看比赛是我的临时安排,除了裕京街的人,无人知晓。”
聂御霆说着,抬手扯了输液的针头。
他一翻身站起来,扔了身上的病号服,转手拿过了旁边的衬衫。
“阁下,您这是?”楚河紧张上前阻拦。
“去查,楚河!胡庆背后一定另有高人指点,并且,这个人和裕京街也有关系。告诉警局,可以动用任何合理范围内的刑罚,不必留情!我只要撬开胡庆的嘴,让他吐出背后的人!”聂御霆道。
“阁下,我们已经在这样做了!但是胡庆跟随傅苍穹多年,对于拷问经验丰富。看他的意思,就是死也不肯说出背后指使者啊!”楚河道。
“死?他倒是想!刺杀我本就是死罪,更何况……”
聂御霆说着,眼眸忽然垂落,眸中是挥散不去的痛苦。
他捏紧了拳头,站在病床前,高大的身体被巨大的悲伤笼罩。
“更何况因为他,我错失了救下阮黎的机会。要是律法允许,我恨不能亲手剁了他!”
他转过身,拉开房门往外走。
“楚河,走,跟我去玉兰墓园附近看看!”
“是。”楚河应了。
他走出房门,看着聂御霆大步离去的背影。
男人的背影逆着光,步伐依然矫健,却仿佛一只中了枪伤,子弹仍然残留体内的雄狮。
外表看着已经没事,内里却被剧痛折磨。
大约是失去阮黎的巨大打击,导致聂御霆又回到了认识阮黎前的状态,不近人情,高冷严苛。
可楚河又觉得不是那样。
眼下的聂御霆似乎比从前更加冷漠了……
那种冷,带着浓浓的绝望。
失去今生挚爱,仿佛世界末日般的哀伤,像沼泽一般深深陷住了聂御霆。
难道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?
聂御霆到达玉兰墓园时,天气阴沉,很快下起了淅沥小雨。
当聂御霆拜祭完阮明枫后,雨势渐渐变大了。
他并没有离开,而是转身去了墓园附近的树林。
“楚河,你带人找找看。这里就是阮黎那天发给我最后的定位。那个定位每十五分钟更新一次,至少说明她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。”聂御霆道。
楚河接令,带着护卫队一路寻找。
当一行人顺着河流上游渐渐往下时,雨势已经大到失控,天空传来轰隆隆的雷声。
“阁下,要不然还是先回去吧!这么大的雨,我们也看不清,说不定会遗漏什么重要细节!”楚河道。
聂御霆眸底泛红,他的脸已经湿漉漉一片,分不清是雨水——
或是泪水。
“楚河,”他苦笑一声,“你们是不是根本不相信这里有线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