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……”清脆的一声巴掌,在手术室门外的楼道里响起。这一声脆响把继续跟傅寒年胶着的顾易柠目光全部吸引了过去。萧萧被打了。狠狠的一巴掌。顾易柠蹭的一声想要起身去质问季母为何要打她。她做错什么了!傅寒年一把揽过她的腰:“你给我冷静点,现在不该你出手的时候。”“可萧萧是我最好的朋友。”顾易柠咬着唇低吼道。这是她最好的朋友,朋友被打,她完全没法冷静。从小,她就被家族之间的长幼尊卑克制性格,母亲还告诉她一直要隐忍隐忍。可后来隐忍的结果是什么?她不再决定忍气吞声的那一刻,她就告诉自己。无论对方是谁,欺负了她或是欺负了她的人,她绝对当场就要掰扯清楚,有冤报冤,有仇报仇。“可这是她选择季云川之后必将经历的,你就当她是在渡劫。你帮了她这一次,下一次呢?”傅寒年此刻比顾易柠冷静。他蹙着眉头,强扯着她的手臂,将她手臂都抓红了。顾易柠这才冷静下来。她今晚是怎么了,以往她或许也会赞同傅寒年的观点,萧萧如今选择的一切,都是她必须要经历的磨难,她们管不了,也护不住她一辈子。可能是今天跟傅寒年闹着气,她心里赌的慌,所以才会失了分寸。萧萧捂着被打疼的脸,泪汪汪的看着季父季母:“伯伯,伯母,对不起,我的确跟季大叔谈恋爱了,但我们已经分手了。”
给我滚
“我说他这段时间跟丢了魂一样,浑浑噩噩度日,原来都是因为你,刘茫,你说,云川扮成玩偶去医院探望的人是不是就是她?”季母质问旁边季云川的助理。刘茫点了点头,算是承认,但也不敢多说话。万一季云川做完手术出来,知道他父母亲手给了萧萧一巴掌,他估计又一次气的吐血。“所以,他进警察局是因为你,他被打是因为你,他被人打伤肺部和胃部,被气到吐血造成胃穿孔损伤的人还是你?”季母的情绪越发激动,指着萧萧便是一通谩骂。季父在一旁拉着她,让她少说几句。他们季家跟萧家的恩怨已经积怨多年,如今再加上儿女恋爱这一出,恐怕这一辈子都没法安生了,他也不想再像当年萧萧父亲那样闹出一条人命来,造成无法收场的局面。萧萧低着头,泪水涌湿眼眶,也无从辩驳。是她,都是她。都是她害的。“死丫头,你给我滚……我们云川高攀不上你行了吧,你们萧家人都是瘟疫,我们一家人一定会躲你们躲的远远的,我儿子若是再敢出现在你面前,我就打断他的腿!我不想再看见你,出去……”季母一把抓住萧萧的胳膊,粗鲁的抓着她的胳膊,将她往外扯。萧萧哭着摇头,恳求季母:“伯母,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,我会走的,但能不能让我等季大叔的手术做完,我看到他平安无事就好。”“你要气死我是不是?我让你滚,你耳朵聋了吗?”季母咆哮的嗓音在手术门外的楼道里回响,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。
顾易柠终于按捺不住,走到泣不成声的萧萧身边,握住她的肩膀,将她带离季母身边:“季阿姨,当时是季云川提的分手,是他甩的萧萧,所以萧萧不欠她什么,季云川的胃病我会帮忙治,能够确保他绝不留下病根,他们恋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,你不能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在我家萧萧身上。”季母抬头看了一眼气场强大的顾易柠。第一眼,她只觉得这丫头长的很漂亮。眉眼间那股子自信倒是格外出众,刚才看她坐在傅寒年身旁,看来是傅寒年的女人。她多少也得给几分薄面,季母冷哼了一声,转身走到手术门外候着。萧萧杵在那,自责的垂下脑袋,“柠柠,我是不是很没用,除了给别人惹麻烦,什么都不会。”顾易柠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劝慰她,“你会强大起来的,萧萧,我信你。”萧萧满是泪痕的眼神闪过一丝倔强和坚毅:“嗯,我会让自己强大起来的,季大叔这边若是手术成功了,你跟我发个消息就行,我可能得先回去了。”她不想让季云川醒来以后,因为她的关系,导致他跟他父母发生不愉快,陷入两难的境地中。“我送你?”“不用,你陪陪傅大叔吧,他看起来一晚上都心情不好,你最近是不是忽略他了?”连一个旁观者都能随随便便看出来的问题,顾易柠才发现,自己好像总是把别人的事情放在前面,忽视了最重要的人。顾易柠的目光瞥向傅寒年。他安静的坐在那儿,冷漠矜贵,让人难以靠近。
越来越气
季云川的手术很成功,医生宣布没什么大碍,只需要注意饮食在医院静养半个月便能恢复。他这边有他的家人陪伴着。傅寒年和顾易柠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,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多。大街上人影稀疏,昏黄的路灯将人的影子拉的格外修长。傅寒年正要拉开车门上车。车门拉开的瞬间,被顾易柠用力关回去。顾易柠双手撑在他身躯两侧,将他臂咚在车门处。灯光勾勒出两个人的面部轮廓,顾易柠抬头仰望着傅寒年,唇瓣只能贴住他的俊逸的下巴。两个人贴的极尽,顾易柠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傅寒年身上传来的温度,以及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,格外好闻。傅寒年定眸睨着她,“想干嘛?”顾易柠扬起红唇,手指贴在他薄凉的唇畔上,“打劫!”傅寒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,“劫什么?”顾易柠另外一只手顺着他滚动的喉结轻轻下移,随后扯住了他的衬衫衣领,将他的身躯拽到她面前,迫使他的薄唇贴上来。“劫-色。给不给?”顾易柠撩人的眼神,散漫着暧昧的气息。如果换做平时,傅寒年早已撩的浑身血脉贲张,直接反被动为主动,将她摁在车门处为所欲为了。可她现在的行为在他眼里,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犯了错的刻意讨好,没有真心实意。傅寒年薄唇微挑,眉宇间渗透出几许不耐烦:“你就只会用这种招数对付男人吗?”顾易柠:“……”抓住他衣领的手骤然间松开,媚骨风情般的双眸染上一层薄雾,瞳孔微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