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躲开他动作的手转而扛起枪,对秦峥笑。“我会给你猎头最大的棕熊,送给你当做联姻礼物。”秦峥心怦怦直跳。齐宿的心脏死寂。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嫉妒过谁,这是第一次,他嫉妒得要疯了。秦沁瞧出他见到薛知恩后状态不对,不禁担忧道:“您跟薛小姐认识吗?”齐宿一言不发,只死死盯着正沉浸在心动中的小秦总。慢半拍的秦沁跟他介绍:“他是我大伯家的弟弟,刚才拿枪的那位是他准备订婚的未婚妻……”“你可能认识她,她比较有名。”“在电视里见过,”齐宿扯唇,“确实很有名。”没有狩猎证不能摸枪,但这种规格的私人猎场,打猎只是娱乐的其中一项。富人们的消遣方法多的是。只有想得到,没有做不到。但齐宿此时根本没有心情玩乐,他的目光快速寻找猎场的身影。他现在才搞清楚她在做什么。他担心她有危险。他大概是在场唯一会担心薛知恩的人。“噗——”猎场的负责人笑得合不拢嘴,“这位先生,你的担心太可爱了,这可是薛小姐的私有产业,安全保障顶级。”“绝不会出现你担心的那种危险,反而——”负责人的表情有一丝奇怪:“危险的是她。”“啊!啊——!”粗重的喘息在森林穿梭,有人脚步杂乱地踩着灌木逃跑。突然,脚下被突起的藤蔓绊倒,浑身血液倒流。庞大的棕熊,亮出利齿嘶吼着扑来。‘砰——!’‘砰——!’‘砰——!’三枪,接近七百公斤的棕熊倒地。薛知恩从瞄准镜抬头,眼中还有难以言喻的兴奋与躁戾未褪。她转眸,笑着对吓到浑身颤抖,尿了裤子的后母。“云姨,是不是该谢谢我救了你的命?”云姿咬牙,恐惧的泪倒灌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是你把我绑来的……”薛知恩的笑没了。炙热的枪管狠狠戳上她的喉咙。“这可是狩猎区,你擅自闯进来,还穿了这一身褐色,很容易被当成猎物。”薛知恩又笑起来了,扣上扳机。“我就算在这杀了你,也只能算失误呢。”不过几百米外,一众人欢声笑语。而这里上演一场疯狂的追逐游戏。“疯子,疯子!”云姿拼命摇着头,胡乱骂着她,“疯子!!”“那不还是被你们逼疯的。”薛知恩收起枪,说:“云姨,我比你善良,我给你机会跑。”她后退一步:“我数十个数,只要你能跑掉,我就放过你。”“一。”“二。”来不及思考,倒计时开始。云姿拼命爬起来,往狩猎区跌跌撞撞出口跑去。她不能死在这个疯子手里!不能!“七。”“八。”薛知恩架起猎枪,正对那只跟成年女人一般高的‘棕熊’后脑,继续吐字——“九。”“十……”按下扳机。“薛知恩。”清清楚楚的一声唤,薛知恩走了神。云姿正巧跑到一处斜坡脚下落空,尖叫着栽了下去。子弹消失在虚空。薛知恩咬紧后槽牙,下颌绷出青筋,又是他,又是他。每次遇到他总是没有好事,他还总会坏事。疯长的烦躁叫她调转枪口,对准担心她而跑来的男人。“怎么不去陪你的新金主了?”薛知恩满眼讥讽,“对方没能‘满足’你是吗?”齐宿不懂她的意思。什么金主?满足什么?“我们好好聊聊好吗?”然而,薛知恩并不给他懂的机会,单眼瞄准他紧蹙的眉心:“我跟你可没什么好聊的。”“既然那么想死,我可以成全你。”在合法狩猎区杀人脱罪可太简单了。我不过是眼花了。法官大人我是无辜的。要怪就怪他们在狩猎区乱逛。足以杀熊的强劲猎枪对准他。齐宿不偏不倚,不躲不惧。薛知恩咬得后牙咯吱作响。手摁在扳机僵硬。忽地,她面无表情地放下枪,转头往林子外走。好像齐宿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,不配她多分一点视线、一颗子弹。齐宿的心慌了。“薛知恩,薛知恩,知恩,等等……”薛知恩陡然站定,回头用一种很冷漠的眼神凝他:“别那么叫我,齐先生,我的‘未婚夫’和你的金主可都还在外面,被误会了可不好。”齐宿想说他没有金主,但在听到她提起‘未婚夫’三个字心如刀绞。她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他……齐宿眼尾泛红,他刚想开口,却看到她捏枪的右手上一道烧红的烫伤。顾不上心痛,他快步拉住她的手,眉心可以夹死苍蝇。“薛知恩……”他想问她具体情况,想问她疼不疼?,!‘啪——’却先得来暴怒的一巴掌。“你是什么东西,也配碰我?”“脏死了!你怎么敢碰我?”薛知恩眼里像燃了一团火,恶狠狠地骂他,“松开我!恶心的脏东西!!”齐宿的表情很悲伤。他想说自己有洗澡的,自己不脏,他手上的伤半个月了断断续续地还没全好,裹着层厚厚的纱布,把她按在树干上。足够压死人,折磨他日日夜夜的思念控制了他的神智。他做出了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。男人的大手捧住她的脸颊,张口封住她怒骂的唇,发狠地亲吻她,似乎要用一切行动告诉她。我好想你。我好爱你。别离开我。别抛弃我。薛知恩怎么可能被他驯服,她携着狠戾咬上他的舌头,咬出血腥,要咬断似的。齐宿也是个疯的,被咬断舌肉也要跟她接吻,最好把他的肉喂给她吃,让她吸收他的一部分,跟她永远永远在一起。这吻到最后鲜血淋漓,津液与血液混合,唇齿间一塌糊涂。薛知恩真想一枪打死他。她一枪托毫不留情地砸上他的小腹,男人闷哼一声,被迫离开她的唇瓣一点点。她趁机躲过,虎口狠狠擦掉发麻唇瓣上的血丝,恶心到想吐:“阴魂不散,下次,再出现在我面前,我就弄死你。”:()妈妈死后,我被病态男妈妈缠上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