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钱阳锋身上翻了几下,倒翻出些随身丹药银钱,价值竟还不菲。看来钱家出事之后,钱家子弟都有些人心惶惶,随时做着跑路准备。
只不过对现在的谢渊来说,有姚家药库的支持,这些东西聊胜于无。
但另一本簿册,却让谢渊更为在意。
他翻了翻,其上记载了许多和乌河一样的地方,记载了条条转运路径,皆是通往江南,甚至还记载了这些“货物”,最后去往何方,有名有姓,极尽详实。
显然出了钱阳锋的职位应该掌握的内容。
“看来大厦将倾,人人都在给自己留后路。”
谢渊冷笑一声,眼中精光闪烁,把这本意外收获小心收好。
码头里的看守已全部杀死,谢渊将所有“货物”都放归自由。
看着跪了一地感激涕零的受害者,谢渊侧身不受,只是告诉他们:
“往南直走,直入金陵,去朱雀街第十三号牛记米铺,那里有人会护住你们。”
他说罢转身,倏忽间不见踪影,让其他人双眼直,口呼神仙。
一行人异地而来,举目无亲,只得按谢渊说的涌入金陵府,在路人异样目光之中、姚家没反应过来之前,到了那个米铺。
苏行看着莫名出现的如此多失踪人口,眼睛圆睁。
春雨楼的隐秘据点虽然是个米铺,但也和其他米铺一般无二,又没有随意施粥,怎么来了这么多难民?
他心中一动,挤出米铺,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逝,而一本新墨未干的册子落在了门口地上。
苏行捡起账簿,瞳孔狠狠一缩,紧紧将其捏住。
此后一段时日,谢渊默默关注此事,知道春雨楼对此事极为重视。
钱家收缩势力,又被朝廷拉拢,在春雨楼里已经没有阻力,而姚家的手也伸不到那么长,于是苏行终于放开手脚,四处缉捕,将这横跨西境与江南的人口拐卖线路彻底捣毁。
“还算有点用。”
谢渊通过在姚家内部的观察,知道春雨楼让有些人感觉痛了。
他眼皮微微垂下。
最近时机不成熟,等风波过去,再让他们感觉不到痛。
钱先生身亡之后,谢渊分别写了两封信,一去云山,一去云州府,算是给这件事画了句点,再报个平安。
当然,去云州府的那封信比云山的那封,大概长了三倍。
此后谢渊就躺在姚家的药库之上,默默练功。修为便是一日千里,畅通无阻。
本来他以为可以平静的修行一段时间,结果没过几天,姚余知亲自来找他,一脸笑眯眯的模样:
“天川啊,你有朋友来访了。”
“朋友?”
谢渊有些疑惑,姚天川还有朋友?
姚余知抚须而笑:
“陈郡谢家递了信儿,他们的嫡小姐不日就来金陵游览,拜会故友——也就是你。
“天川,你可得好生接待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