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是只有月光透窗而过,谢渊也能看到,那红晕就如同晚霞,染上了司徒琴整个双颊。
他轻咳一声:
“事急从权……”
“别说了!”
司徒琴脸蛋红扑扑,急忙制止。
她现在只觉脑子晕,身子软,呐呐道:
“安全了,咱们走吧。”
“稍等一下。”
谢渊蹲在屏风下面,伸手去摸了几下,果然在屏风下沿的木架上,摸到一块活动的扳机。
他轻轻一扭,听到柜子里轻微的咔哒声,一步站起,打开柜子,现墙上开了一个暗格。
暗格上下两层,上面摆着一个方盒,下面则有一本厚厚的册子。
谢渊拿起册子略微一翻,现上面记载的,全是各色账面来往!
只是粗看,他就看到许多大人物的名字,不乏宴会上公子们的父辈。
谢渊皱起眉头,有些犹豫,这玩意儿可是个烫手山芋。
“琴小姐,可有高见?”
司徒琴啊了一声,仿佛这才惊醒。
她接过账簿一扫,也是皱起眉头:
“这东西不好接……嗯,我看到云照县的那两页了,还有最后这一张,新墨没干,正是他刚记下。
“把这几页撕走,但留在这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……我知道了,先拿走再说。”
两人把账簿揣好,又看了看那盒子。
盒子方方正正,上面有一把锁,不知钥匙在哪。两人打不开也看不出端倪,但想着彭岳放在这里,肯定是珍贵之物,干脆一道顺走。
毕竟来都来了。
谢渊和司徒琴再迅转了一圈,确认没落下什么踪迹,便悄悄又从窗子翻了出去,往远离药房的方向离开。守卫都被吸引到药房那边,他们一路翻出按察使府邸,倒是再无惊险。
等出了宅邸,两人彻底松了口气。
谢渊将几页药方草稿和记着于春生名字的几页账簿撕下来收好,拿着那本厚册,问道:
“这本如何处置?”
“你随便再撕几张,然后咱们丢到另一个宅子里去。”
司徒琴眼睛一转,露出笑意。
谢渊依言随机又撕几页,然后由司徒琴带着,缩着墙角,走了没多远,到了另外一处大宅。
大宅门口同样站着守卫,彼时东方微白,正是人最困倦之时。守卫眼皮一搭,忽然感觉轻风拂过,睁大眼睛一看,却什么也没有。
他正自嘀咕,忽然眼神一凝,现脚下多了一本厚册子。
谢渊和司徒琴在街角看着那名守卫拿起册子,翻了一下,忽然浑身一震,冲进了大宅。
他问道:
“这是彭岳哪位对头的宅邸?”
“自然是提刑按察司副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