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方式拿到的,”“最大的可能是从厉阳那里,厉阳这个人没脑子,任何人轻易哄骗他都会上当,徐如意能够轻松操控他对付我,从他手里弄张照片,易如反掌,麻烦你去问他照片的事,他就算想瞒,也瞒不住的,”“如果不是厉阳,那就是事务所的同事了,戚敏那张照片洗了很多张,任何一个同事只要开口,她都一定会赠送,因此,我拜托你再花点时间,去事务所再筛查一遍,一定会有收获,你也就会明白,我真的没有撒谎,”秦关看着老何,真诚恳求。老何看他的眼神冷冰冰,牵起的嘴角挂满了轻蔑和嘲讽,老何始终抱紧双臂,他的神态表情他的身体姿势,所有的信号都在告诉秦关,他对他毫无信任,他只是因为工作在忍。秦关低下头——冷静,不要去管对方的态度,只专注于这个四件本身,徐如意本身,这样,才能理清那个贱人所做的事。“总之,徐如意背着戚敏弄到了照片,”秦关继续梳理。“我还没弄清她最开始弄照片的初衷,但我已经明白照片在这个案子里的作用,”“照片,戚敏常用的香水,戚敏的手机铃声,是她专门为我定制的,”“第二次回到案发现场的我,突然闻到熟悉的气味,听到熟悉的铃声,再进入房间看到戚敏的照片,当然,还有那双丝袜,这些细节短时间内叠加在一起,我再好的心态也会崩,”那天,秦关确实崩了。他在房间已经是强撑着冷静,见到行李箱内戚敏尸体的一刹,整个人便溃然昏倒。醒过来的他,情绪几乎全然崩溃。“这就是徐如意的目的,”秦关深吸一口气,“她要一击致命,让这些清晰的线索一拥而上捆住我,让我情绪崩溃只知道嚎叫,喊冤,就像我前几天那样,只要我一直保持这种崩溃的状态,她就彻底赢了,”“因为你们办案不会理会我喊不喊冤,只看证据,证据确凿,就会尽快结案,提交检察院,走司法程序,”秦关说。老何不置可否地撇撇嘴,松开双臂,想起身出去了——他实在不想听这个人的胡扯,证据齐全板上钉钉的案子,有什么好扯的。“我知道你不信我,”秦关抬眼,“你的疑惑很正常,湖畔风情酒店并不是我出差所定的酒店,是戚敏私下定的,准确地说,戚敏订下这个酒店的时候,连我都不知道,徐如意又是如何提前知道的?既然不可能提前知道,又如何提前去布局?去收买员工,安装摄像头?”老何转身的脚步停了。这正是他此刻心中所想。他扭过头盯着秦关——这个问题,才是最核心的。“我知道这个问题很重要,我思考了很久,”秦关坦荡地迎上对方质疑的目光,“只有一个解释,早在我和戚敏出差幽会之前,她就布下了局,并且,跟踪我,一直在跟踪我,完全掌握了我的所有行踪,”“要做到这些,首先需要技术,我的书房她一定安装了摄像头,我的手机她很可能也给我安装了定位和信息共享之类,”“我的手机在你们手里,除了查找我和戚敏的联络,请,务必,拆开来,认真细查!”秦关一字一顿。老何嘴唇紧绷,不说话——他确实从未想过去拆开秦关的手机查找,因为没有这个必要。“其次,徐如意需要人,”“我知道,你上回就说过了,那段时间徐如意一直在家,没有离开过本市,她的日常,除了陪孩子就是陪孩子,”“因为,她有帮手,”秦关死死盯着老何的眼睛——成败在此一举,必须让这个人生出疑惑,对方才会去真正彻查。只有按照他所说的方向去彻查,才能撕开那个贱人的真面目。“她有帮手,这是我一直一直坚持的观点,她一定有帮手,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做到,”“从我下飞机,给我的车上插上那张‘我知道你做了什么’的卡片开始,她就不是一个人行动了,”“她的帮手,是我家保姆冯香苹,和她的儿子,小智,”秦关昂着头,坚定的神情和语气在凌厉地死死压着老何的疑虑,“插卡片的事,是徐如意本人做的,保姆冯姨识字不多,没有方向感,在机场停车场这么复杂的地方她找不到目标,徐如意也不太可能为了这么区区一件小事让小智跑一趟,”“但是,跟踪我,必定是小智,在我的手机里安装追踪系统的,也一定是小智!徐如意做不到的,小智都可以!小智,不仅是她的帮手,更是同谋!”老何终于张开嘴。但,不等老何开口发问,秦关就举起手,手铐摇晃出坚定的哐当声,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,小智在学校,有人证明他戚敏失踪案的案发期间一直在学校,但是,案发之前呢?”:()消失的情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