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压得极低,双眸死死盯着被黑暗笼罩住的长廊。刚才她绝对没瞧错,就是有一道黑影从花圃边掠了过去,速度极快。思及此,她撑着手肘缓缓坐了起来。刚生产的身子还有些不利索,跑是跑不动的。喊人的话,小厮婢女们不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过来。要是惹怒了对方,说不定还会招惹出杀身之祸。心思急转间,她不着痕迹的捞起案几上摆放着的花瓶。身后传来响动,她霍然转头,只见侧面的窗柩被推开,一抹矫捷的身影迅速跃了进来。程雅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,看着那陌生的脸,颤着声音问:“你,你是谁?为何要私闯民宅?”“雅雅。”对方开了口,声线低沉浑厚,还带着一丝丝的沙哑,“是我。”程雅微愣,待反应过来后眼底划过一抹惊诧之色。“余淮?”她试探性的问。声音是余淮那混账的,可这样貌却陌生得很。对方轻手轻脚的朝她走来,见她依旧满脸的警惕,柔声道:“我是余淮,别怕。”说完,他探手到耳后,缓缓将贴在脸上的假皮面具给撕下来,露出了一张如冠玉般清秀俊俏的面容。程雅气极,举起手里的花瓶就准备朝他砸过去。她可恨死这狗男人了!当初真是瞎了眼,竟然瞧了他。她堂堂安国公府的嫡女,什么样的夫婿找不到,偏偏嫁个这么一个对老子娘言听计从的废物。余淮见状,迅速闪身过去抱住了她,从她手中取过花瓶。“小心伤到手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亲吻她的额头。“乖,别气别气,气坏了身体遭罪的不还是你自己。”程雅使劲儿推他,推不动就躲,不许他抱,也不许他亲。“谁让你来的?你府里的小妾不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么,你不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吗?去找她啊。”余淮强行将她摁在怀里,箍着她的双手跟双腿不让她乱动。“你才刚生产不久,别瞎折腾,落下什么病根就麻烦了。”声音有些严厉。程雅霎时红了眼眶,含泪瞪着他,小脸上满是倔强之色。他犯了浑还凶她,她不想跟他过下去了,她要和离,要休夫。“我当初就应该选李遮的,虽然他的家世不如你,但他尊重我爱护我,绝不会让我受……唔。”剩下的话全被突然倾身而下的男人给堵了回去。她胡乱捶打他的胸膛,眼泪夺眶而出,孕期所受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。余淮在她唇瓣上狠狠碾压了几下,而后轻柔的吮吸。他最听不得她说这样的话,尤其对象还是那个倾慕她觊觎她的李遮。扪心自问,若自己不是大长公主的儿子,他不一定能赢得了那寒门武将,最后抱得美人归。可又是因为出身公主府,家族被母亲一手掌控,他举步维艰,所以才连累妻女也跟着受委屈。有时他倒希望自己出身寒门,凭本事建功立业,不必受亲生母亲的掣肘,进退两难。“傻媳妇儿,我怎么可能会碰别的女人?你就这么不信任自己的夫君么?”程雅缓缓停止了挣扎,泪眼朦胧的瞪着他,“你狡辩也没用,我听说你娘在酒水里下了药,你没躲过,还有,自我离开公主府回娘家到现在,差不多一个月了吧,你连面都没露,不是心虚了是什么?”余淮单手搂着她的腰,腾出一只手捏了捏有些发胀的眉心。“她在我酒水里下药,我就要中她的套?雅雅,你这是哪门子道理?”他还狡辩……程雅突然拔高了声音质问,“那你是怎么蒙混过去的?为何你娘深信不疑?”她可听说那老妇最近得意得很,就等着几个月后那妾的肚子传出好消息,她能如愿抱上孙。余淮从怀里掏出刚塞进去的假皮面具,在她眼前晃了晃。“自然是以假乱真。”说着,他换了个姿势靠在引枕上,重新将她搂进怀里。“那日你一离开公主府,我便猜到她要趁你不在时往我房里塞女人,恰巧我认识个会易容的江湖术士,叫他按照我的样貌做了几张假面具,那晚与那小妾圆房的不是我,而是戴着假面具的暗卫,我没碰她半片衣角,雅雅,无论你信不信,真相就是这样,不过咱们夫妻三载,想必你会信我的。”“……”他倒是自信得很!程雅伸手抢过他手里的假面具,仔细端详了片刻后,撇了撇嘴。她知道余淮不屑撒谎。碰了就是碰了,没碰就是没碰,相爱一场,这点信任还是可以给他的。只不过……“我的院子,我的房间,我的床都被那妾室染指了,我是不会再回去的。”余淮吻了吻她头顶的发丝,温声道:“那就不回去,你再给我点时间,我会想办法从公主府脱离出来。”,!这些年隐忍不发,就是在等时机,就母亲最近所行之事,他觉得这个时机快要到了。程雅见他神色认真,不像是在哄骗她,心里仅剩得那点怒火也渐渐消散了。她本就是因为:()与妾做平妻?我转身改嫁当皇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