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玄的瞳孔狠狠一缩,眼底掀起了惊涛骇浪。他没想到信笺里竟是此等令人震惊的内容,完全没做心理准备,就这么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。云卿与陛下有染……云卿与陛下有染……脑海里不断回荡着这几个字,犹如魔咒一般,刺激得他浑身开始颤抖起来。他死死咬着牙,硬逼着自己往下看。『确切的说,云卿与陛下在你还未回京之前就厮混在了一块,她之所以能如此顺利的与你和离,陛下在背后可出了不少的力,若世子怀疑我说的话,大可想想您最近跟云卿接触时,是否有何异样,我前段期间近距离的靠近过她,就嗅到了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龙涎香,世子常入宫面圣,应该对龙涎香的香味不陌生吧?你可有有所察觉』看到这里,裴玄猛地攥紧了手中的纸张,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气,腕上的青筋都暴突了起来。他没发现那贱人身上有龙涎香么?不,他早就发现了!比如第一次去玉品坊找她要银子的时候,他就嗅到那暖阁里有熟悉的熏香。只是当时他潜意识里觉得帝王不会出现在那里,更不会染指臣妻,便自动忽略掉了。包括后来去永宁侯府接她回裴家,她将他晾在前院半个多时辰,说什么去后宅换衣裳。他等得不耐烦,亲自去后院找她,发现正屋门窗紧闭,他想硬闯进去,结果被青兰那个贱婢拦了下来。等她换好衣裳出来时,他又在她身上嗅到了那熟悉的香味,当时心有所疑,还冲进室内查看过。结果什么都没发现。想必他们是提前收到他往后院去的消息,迅速抹除了所有的痕迹。呵……好一对奸夫淫妇啊,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情!可笑他在边关守护社稷,拼死御敌,他效忠的君主却趁虚而入,爬上了他妻子的床。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!难怪那人昨晚没派内监宣他入宫议事的,他都不知廉耻的撬了臣子的后宅,还怎会重用这个臣子?天底下也只有他才会这般天真这般傻,仍想着为国效力,奉那个给自己戴了绿帽的人为主。说不定他这条胳膊也是那人派暗卫放冷箭废掉的,目的就是重伤他,然后逼他母亲去求顾礼医治。顾礼是谁?太医院院首,向来只听命于皇室,他母亲哪请得动?最后的最后,还是求到了云卿面前,那贱人便趁机威胁她签下和离书成功脱身。以前想不通的事,现在一下子全想通了。原来是这样!竟然是这样!愤怒,耻辱,憎恨等一系列情绪涌了上来,烧得他肝胆俱裂,双眼都充斥着血红之色。之前他还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投靠北境那位。如今想来,多犹豫一瞬都是他蠢。石岩见自家主子的面色太过狰狞,忍不住询问:“世子,您没事吧?”这话将裴玄从恨意里拉拽了回来,他死死攥着手里的信笺,偏头朝对面的玉品坊望去。原本还想求她原谅,哄她回心转意的。如今看来,一切都是多余的了。他得不到的女人,即便是毁了也不会便宜那个姘头。云卿……你自找的,别怪我狠辣无情。“云氏九房那小子不是要与我合作么?找个时间带他来见我。”他无法进入侯府。即便她出来,暗处也跟着许多隐卫,压根就找不到机会动手。如今唯有九房那个年纪轻轻就颇有野心的小东西能帮到他。石岩应了声‘是’,躬身退了出去。裴玄盯着玉品坊瞧了片刻后,缓缓转头朝北境方向望去。他知道镇北侯夫人带着嫡女入京是为了什么。只要帮他们达成所愿,这投名状算是纳上了。云卿……萧痕……你们想厮守一辈子么?做梦!我偏要让你们尝尝生离死别的痛苦。…酒肆隔壁的茶馆。二楼雅间内,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坐在窗前,正冷眼注视着对面的玉品坊。房门推开,婢女从外面走进来,压低声音道:“姑娘,那信笺已经到裴世子手中了,奴婢不明白您为何要下这步棋,咱们不是已经借柳氏的手在那盆栽里下了致命的毒素么?”云瑶缓缓收回视线,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品尝两口后,似笑非笑道:“防范于未然。”侯府如今戒备森严,里面的眼线不敢递消息出来,就怕暴露身份,鬼知道柳氏有没有成功?她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那女人身上。虽然还有一个苏雪柔在憋大招,但这也不够。她要的是万无一失。云卿不死,她心难安。墨雨想了想,提醒道:“可裴世子不一定会杀她啊,您这步棋的用处似乎不太大。”云瑶喝完茶,将杯子拿在手里翻转把玩着。“裴玄那人性格阴柔,心术也不太正,他咽不下那口气的,等着吧,云卿要遭殃了。”,!说完,她将杯子狠狠砸在桌面上,美眸中划过一抹厉色。柳氏苏雪柔裴玄三人同时出手,她就不信云卿那贱人能从这天罗地网之中挣脱出去。…玉品坊内,云卿翻了几页账本后,靠在引枕上沉思起来。助柳氏下毒的,肯定是云瑶。还有别院里那避孕的香料,应该也是云瑶的手笔。此人留着是个心腹大患,指不定哪天就在背地里放冷箭,叫人防不胜防。她该怎么除掉她,以绝后患呢?思忖了片刻,一个计策渐渐在脑海中形成。“嫂嫂,你看我挑的首饰怎么样?”门口传来小公主欢快的声音,拉回了云卿恍惚的思绪。就那么办!她起身下榻,走到桌边翻看了一下银盘里的首饰。不愧是皇家嫡女,眼光真好,专挑昂贵的。“你要是:()与妾做平妻?我转身改嫁当皇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