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。”
阮轻芷呵了一声,“太子没忘咱们出兵打的是清君侧打的名义吧,咱刚出西州就不清君侧了,就成乱贼了?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……”
“到那时,只怕群雄四起,蛇鼠都动,那才叫天下大乱。”
“我的考虑是……”
“师出无名,何以服众?”
“你听我说……”
“殿下,您就算急着想坐那位子,也得想想它烫不烫屁股吧!”
太子被阮轻芷噎了好几下,噎到最后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“别说世子不同意,我也不同意。”
宋江胥脸憋得通红,最后只能用力咬了咬牙。
“我只怕你们别有心思!”
“我们有什么心思?”
“等打到盛京,那皇位不定谁坐呢!”
“肯定是殿下的,你只要能站到那金銮殿里,那位子就必然是你的。”
“哼,我只怕到时你就不认你今日说过的话了!”
说完这句,宋江胥转身大步往外走。
阮轻芷嘴角扯了一下,她当然会认她说过的话,但她也说了,他得站到那金銮殿你才行。若是还没打到盛京,他就死了,那就没办法了。
“他居然还敢来找你。”霍峥从后面的拱门走过来。
阮轻芷迎着霍峥走了几步,“你防着他点吧,只怕他狗急跳墙。”
霍峥点头,“我已经派人监视他了。”
这边宋江胥从廊子下来,故意躲到角落里,看到霍峥在府上,他和阮轻芷说了什么,二人一起朝西院去了。
他眼睛眯了眯,然后去了东院。
“舅母,外甥来给您请安了。”
肃平王妃看到宋江胥,忙让他坐到身边,“胥儿,这才几日不见,你怎么瘦了这么多,虽是打仗,但也要照顾好自己啊。”
“让舅母担心了。”
肃平王妃拉住宋江胥的手,用力握了握,“你还是别跟着他们北上了,跟舅母回西州吧。”
宋江胥垂下眼眸,“表哥为我打江山,我怎好躲在后面享清福。”
王妃张了张嘴,她其实是知道儿子不会让外甥坐这个位子的,想让他跟她回西州,其实是想保他的命。
“那位子有什么好的,责任大,担子重,要时刻勤勉,还不能出半点错。舅母倒希望你和你表哥都远离那朝堂,就在咱们西州,天高皇帝远,自由自在。”
“舅母是要外甥放弃那位子?”
“这……”
“外甥是皇子,理当担负起这份责任。”
肃平王妃叹了口气,她就知道说不通宋江胥,如霍峥所言,他想要那位子,想得都疯了。可霍峥不会让他坐上去,他一旦坐上去,西州先危,继而天下百姓。
可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,常伴在她身边,她怎舍得让他丧命。
“舅母,这是我攻打东安郡的时候寻到一种极为珍稀的药草,可强身健体,充盈元气。我看表哥这两年操心太过,头发都白了,这药草于他身体最有帮助。”
说着宋江胥将一包药草递给王妃。
“你有心了,不过你怎么不亲自给你表哥?”
“我私自攻打东安郡,表哥还生我气呢。您也别说这药草是我寻的,只给他冲了,当茶给他喝就是。”
肃平王妃点头,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