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婶眉头一竖,嗔道:
“谢国栋,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!”
另外一边,大舅把王亚芳拉到门外走廊,低声嘀嘀咕咕,然后硬塞了一个信封,任王亚芳推辞都没推掉。
谢渊耳朵一动,听到对话:
“……妹妹,拿着,谢渊刚刚出院,你们还要用钱。”
“哎呀哥,我不要!你孙子才出生,不得更用钱?”
“没事,我和你嫂子都退休了,我们退休金也没地方用。”
“这说的,而且嫂子……”
“别管她,她知道……嗯,你别跟她说。”
谢渊看着大舅妈,明显看到她注意到了老公和小姑子在门外去了,脸色黑,但是没说什么。
门外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下根本听不见,但谢渊能听见;而众人的表情谢渊以前根本不在意也记不住,现在却尽收眼底。
谢渊默默吃饭,只感觉胃口极好。
回到家里。
浴室的水哗啦啦的响。
谢渊洗澡时,王亚芳一直不厌其烦的问他水温合不合适,听声音就一直站在阳台的热水器边上。
谢渊既为这久违的贴心关爱感动,又对这过于无微不至有些无奈,出来之后叹道:
“妈,你休息就行了,洗澡我还是会洗的。”
“我知道,这不是怕你……嗯,而且这热水器也不咋好使。”
王亚芳嘀咕道。
谢渊感觉得到,这热水器太老式了,启动的声音跟动机似的不说,水温也是忽冷忽热。
他微微沉默,回到房间,躺在床上。
谢渊忽而忘了些微烦恼,彻底放松。
真像是一个梦啊。
都不敢睡觉了,万一醒来现是假的怎么办?
从医院里醒过来,虽然迷迷糊糊,但身体倍棒,没有断胳膊断腿,没有后遗症……
家里经济情况有些不妙,但自己还年轻,未来还大有可为。
一切都有希望。
就是总觉得这一觉睡的有些太长了。
Icu里待了一个月?
感觉是好长好长一个梦。
谢渊微微眯眼,感觉从缆车开始,梦里好像有什么村子、柴火、斧头、侠客……
他眉头慢慢皱起,突然下意识的转过念头,不再去回想。
醒过来就是缆车掉下来,还好离山坡不远,没当场摔死。
然后再醒都是那么久以后了。
但中间做了些什么呢?
谢渊有些控制不住的回想。
谢渊、谢渊……张山?
小石村?
谢渊面色忽而紧绷绷的,眼睛眨了眨。
眼前果真出现了一个面板,跟飞蚊症一般,却是大串数字和名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