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姚亦隆眼神一闪,朝着一个墙角猛然挥剑,一道剑气射出,顿时将那处轰出一个大坑。
见并没有动静传来,他冷哼一声,又转向另外一处似是而非的屋檐之下,随手一剑,又是一道剑气将那房屋轰出一个大坑。
然而两剑都不是谢渊所在位置,姚亦隆半蒙半猜,只是尝试。
见两剑落空,他并不气馁,谢渊肯定藏在附近,这个小子心大,竟然没想着跑。
那就不要跑了!
姚亦隆挥剑不停,道道剑气转往周围隐蔽处招呼,只要他觉得可能是谢渊藏匿之地,都先来上一道剑气。
刹那之间,周围民房就破了好几栋,里面隐隐传来惊呼乃至哀嚎!
慧觉和张均一均是眉头倒竖,张均一暴喝道:
“贼老狗,你好胆!”
他一剑斩出,然而隔着天上地下的距离,对姚亦隆几乎没有了威胁。
老宗师随手一击打散张均一的剑气,淡淡道:
“你们不束手就擒,连累了我金陵百姓,不知背后师长可会责怪?”
慧觉眼中金光大作,前所未有的怒喝道:
“阿弥陀佛!姚亦隆,你这是什么歪理!身为金陵世家,你不庇佑百姓,反倒贼喊捉贼!”
姚亦隆呵呵笑道:
“若不是你们捣乱,岂会有这一出?正因为身在金陵,必须尽早抓到谢渊这个朝廷的通缉犯,免得他继续作恶,方是庇佑百姓的正理。至于抓捕过程中的损伤,自然是你们阻拦引起!”
两人都是又惊又怒,然而姚亦隆彻底展现了宗师威能,凝立半空,两人阻拦不得,只得四处阻挡剑气肆虐,损坏民居。
然而补得东墙,便漏了西墙,姚亦隆高居空中,剑气四射,他们哪里挡的过来?只是片刻,半条街几乎都成了废墟。
两人惊怒交集,心中亦是深沉,知道姚亦隆动了真格。就算他占着歪理,姚家又掌控金陵,但善后也是一桩大麻烦。但哪怕付出这么大的代价,他也铁了心要找出谢渊,绝不放他离开,其中决心一眼可知。
只是说来荒唐,身为金陵实际上的主人,姚家人四处破坏,两个小辈却到处救火,反倒像被以这里的百姓作人质威胁一般。
姚亦隆在空中剑气纵横,目光冷淡的四处巡视。虽然有些剑气被下面两人接下,但只是一击确认谢渊不在之后,他也不会再去破坏。
他不是为了伤害百姓,却也不太在乎。对他来说,这都并不重要。
在高高在上的世家眼里,百姓便和牛羊一样,虽然有价值,但现在的价值显然不比找出谢渊更大。
牛羊庄稼这种资产,割了一茬还有一茬;而谢渊这样的威胁,若不按死在微末之时,以后可能会影响他们收割庄稼。
世家也不过是农户,只不过是以天下为田,种的东西便是黎民百姓而已。
姚亦隆目光电闪,几乎将街区都犁过一遍,却没见动静。
他心中几乎都产生了怀疑,谢渊是不是已经走了?
但他面色深沉,不动声色,继续转向另一个方向,手中剑气又开始挥击。
正当他又开始破坏之时,姚亦隆眼角余光一闪,似乎捕捉到一道影子。
他霍然转头,看到谢渊从一处房顶高高跃起,腾空而来,双手将斧头举过头顶。
谢渊背后是一轮缺了一角的银月,大斧锋刃上映照着冷白的月光,仿佛从天而降,朝着姚亦隆斩去。
姚亦隆瞳孔一缩,嘴角却轻轻勾起,带着喜意大笑道:
“终究是沉不住气了!”
这等距离,提前让他察觉,谢渊的斧技威力再大,也奈何不得他!
谢渊双目圆睁,暴喝道:
“老贼住手!”
他这一斧对空中的姚亦隆伤害有限,然而看着他四处破坏,无辜民众哀嚎,谢渊如何坐视?
“蚍蜉撼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