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名镖头面面相觑,不管信不信,皆是默默记下。
赵星扬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道:
“小谢,送镖生,行镖死,镖师的宿命就是这样,你别一脸吃了苍蝇一般。没有这镖,还有那镖,谁也说不明白。更何况,没有你,咱们说不得早就被金刚门整死了,眼下又不是必死之局,你的任务才更艰巨,好好干,别坠了咱们镖局的名头。”
随着赵星扬如风而去,谢渊的房里很快就变得寂静,只剩下了他和慕朝云两人。
两人相顾无言,直到忽听院外传来一声炮响,随后是前所未有宏大的趟子声,声振整个县城:
“云州龙腾,龙腾云州!”
谢渊深吸一口气,看着慕朝云,点头道:
“我们也走吧。”
云照县衙,后院,书房。
于春生埋书桌,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文,面无表情。
往日这些杂务,自有人去帮他干帮他筛选,碰到需要他定夺的,才交给他。
现在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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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面色平静,眼神中却满是阴霾。
“往日都围在我身边如狗一般,现在一个二个都使唤不动了。一群墙头草……”
于春生心中恼怒,然而却无处泄。这时敢给他甩脸的,自然是有背景的。
他从以前想拿捏谁就拿捏谁,谁都惹不起,到现在谁想拿捏就拿捏,谁都惹不起。
龙腾镖局虎视眈眈,到处挖自己以前做的事,也就罢了;其他大武馆小武馆,竟也不准备放过他,缘他之前欺人太甚。
还有城里的豪绅富贾,以前一口一个县尉爷叫的亲热,现在都开始往县衙里塞人,想让下任县尉坐的是自家。
他还没退呢!
只是也已快了。
于春生眉头紧皱,气息萎靡。若是以前,他就算再嚣张些,上有按察使下有金刚门,事情都按得下去。但现在……四面楚歌。
龙腾镖局……还有那个姓谢的……
他喀嚓一声,将毛笔捏断,紧紧咬着牙。
但旋即他又想起了那个阴柔的张玉峰,他的滋味不错……但他妈的你为什么要惹那家伙?
于春生恨得牙痒痒,正在咬牙切齿,忽然听到门口响起急促的敲门声。
他下意识身子一颤,近日每每有衙役来敲门,他再也没有掌控全局的感觉,反而害怕,害怕那是来带走自己的。
于春生吸了口气,整整衣襟,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:
“进来。”
“报!县尉大人,龙腾镖局有异动,四门大开,倾巢而出,全城都在看热闹!”
于春生见来的是仅剩的听话人,心情一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