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有什么,今年东宫的和孤同学都在含凉殿玩,都是自己人,你们各位夫人带着女孩进来,那就摆在仙居殿,都是熟人热闹热闹。”许多福跟文而旦说,也是跟全东宫班底说。
都带上吧。
今年蹭他父皇的宫宴,但是不跟前头搅合的意思。若是搅合了,东宫这些官品级低,包括崇明大殿的同学更是没品级,带了家里弟弟妹妹,跟那些诰命夫人放到一块——还怎么玩,全都战战兢兢捧高官命妇去了。
温良洳一听,瞬间明白殿下‘良苦用心’,当即是作揖笑着答应,“恭敬不如从命,下官今年带夫人和小女进来。”
“好啊都带上,这一年都到了九月,可算是能松快松快。”许多福感叹,上半年他苦哈哈监国,父皇阿爹回来连轴转又是土改,宫里好久都没热闹了。
还未到宫宴那天,盛都各府宅院都开始忙起来,后宅夫人不知道前头的事,即便知道朝廷的事也都过去了,此时是给女儿、孙女们准备入宫的新衣。
文宅也是。
蒋氏农妇出身,不知宫里规矩,一听要进宫很是紧张,连连摆手推辞,甚至说:“要不大儿媳二儿媳去吧?”
俩媳妇儿吓得面色如土,腿软能跌倒地上。
文而旦:“不合规矩。你是我发妻,殿下开的恩典,莫要推辞了,去吧。”
“但、但我这什么都不会,进宫的衣裳穿什么?”蒋氏双眼迷茫。
文而旦其实也担忧纠结,主要是殿下盛情难却,这也是一方恩典,若是再三推辞也不好,但老妻一个农妇害怕也是人之常情。
“老爷,门外来了一辆马车,说是宫里来的嬷嬷,奉殿下命令来府上教夫人规矩。”
文而旦一听连忙邀请,甚至是亲自请了进来。老嬷嬷进来请安行礼,原话一说,蒋氏高兴坏了,奉嬷嬷为座上宾,开始和孙女红蛋蛋学规矩。
除了文家,东宫班底都有嬷嬷去了。
到了中秋宫宴当日,申时初,太极宫门前车马列队等候进宫。今年马车队伍消失了几家,添了几家新人,大家心照不宣,互相寒暄,谁都不提朝事。
而后列队经金吾卫检查入宫。
朝臣走的是左掖门,命妇走的右掖门,到庆寿宫去吃席,拜见两位老太妃。按道理圣上封了许小满为皇后,今年宫宴该去凤栖宫拜见皇后,但因封后大典还未举行,许小满又是宝亲王,能在朝廷走动。
本来命妇们还嘀咕,结果今年宫里来人,一看流程还是照旧去庆寿宫,当即也是松了口气,不让她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奉承许小满。
怪怪的。
东宫班底和崇明大殿学生都是走的正南门青霄门。跟着圣上宫宴不同,正北门那边朝臣命妇皆是朝服、吉服,看上就很威严正式,到了青霄门这边,东宫当官的自然是官服,一看胸前补子,最高的就是温良洳这个四品。
官员家属女眷则是一身常服装扮,自然了要比在家里时穿的正式一些,头发都盘上去,戴着珠翠,衣服袄裙都是新的,手里牵着自家小孩子。
小孩子年岁不大,入宫前被家中再三叮嘱,刚进来确实是垂目低头规矩走路,但走一会,到底是好奇心重,偷偷摸摸四处张望。
哇,宫里好大好漂亮啊。
地上的砖跟家里院子不一样,好干净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