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封崭新,并无一字。
连月垂眸,伸手去拿,却是不够——旁边的季总已经伸过手,又把信封递给了她。
“谢谢大哥。”男人已经替她回答了。
她没有说话。
薄薄的信封。
硬硬的触感。
是张小卡片。
是张卡。
她打开看了看,又看了看对面那个男人——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。
眨了眨眼睛,她心里叹气,到底没有把卡拿出来。
房里静默了下来。
“添丁添瓦,自然是喜事。”
主位上的男人看完了这一切,终于开始说话,慢悠悠的,嘴角还勾着笑,“如今喜得佳女,我和你们的伯父,自然都是为你们高兴的了。我刚刚已经说过了。我们老了——”
男人靠在椅子上,含笑扫过所有人的脸色。
有人垂眸不语,有人低头沉思,有人面色不动稳如泰山——他的视线又在某个身姿婀娜低眉顺眼的女人身上掠过,又挪开了,落到了对面某个睁着圆眼睛的女人身上。
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,他哼了一声,“你们还年轻。我们能做的,不过都是给你们保驾护航,扫除障碍罢了。”
“自省吾身,常思己过。”
桌上已经满了酒,连月面前也倒满了茶,男人举起了酒杯,“这是当年你们祖父告诫我和你们伯父的——如今,我也要告诫你们了。阳阳,”
男人看向了身旁的儿子,“你马上就要新地上任。调令已经下来了吧?这句话你要记得。新环境新情况,更要不骄不躁,沉心静气,徐徐图之。”
又调了?
这次调哪里?
连月有些吃惊,抬头看向那边。耳边还有妈咪的“调哪里了啊我怎么没听说”的声音。男人坐在父亲身边,神色不动,只是端起酒杯应了声是。
“我对你,倒是放心的。”
男人喝了这杯酒,儿子又来添上了。转过头,他拿起了酒杯,看向了自己的养子,微微含笑,“季念,我们父子的情谊,也有几十年——”
“喻叔对我父恩似海。”旁边的男人低声回答,也端起了酒杯。
“只要你是我一天的儿子,”男人看着面前的男人微笑,“阳阳恒恒,就永远是你的兄弟。兄弟间只能互助,而不能阋墙——”
“我知道的,喻叔。”身边的男人回答,他端起酒杯,又看了看自己的大哥,沉声回答,“大哥永远是我的大哥。喻叔您也永远是我的父亲。您的恩情,我也永远记得。”
抬起头,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。
主位上的男人看着他,微微含笑。
“阿远你今天干嘛说这个话呀?”
旁边有妈咪的声音,女人皱起了眉头,“今天这种好日子,你还来说这些,是不是喝多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