遭此大难,女人却只一路上默默流泪。
虽然她自己动不了,可是却情绪稳定,不卑不亢,还能沟通,客气知礼,未免让文清高看了几分——同时也更松了一口气。
这也是她当时愿意留下来帮忙的原因。
好人要做,可是应该在确定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做。
她可不是滥好人。
“你家里应该也快来了。刚刚有一个人,”
文清想了想,又继续安慰她,给她吃颗定心丸,“说他是哪个部队政治部的,还打电话来问过我,问的很详细——”
她看着女人张嘴吸了一口气,眼角又有泪滑落了下来,文清又扯了纸巾给她擦去了,“你们是不是部队的?应该你们单位快有人来了。”
本来以为他们俩是夫妻,可是上救护车的时候她又说是弟弟。
明明连姓都不一样的。
是同事吧?
这么神秘,是特工?她脑里闪过一个自己都觉得惊奇的念头。
怀孕特工来云生执行秘密任务吗?
什么鬼。
“嗯。”
床上的女人闭了闭眼睛,眼泪似乎更多了。
“谢谢你,”她又哽咽了一下,没有看她,只是低声说话,声音低微,渐不可闻,“有人来就好了——”
本来早该走的,文清心里不忍,还是一直等到她被送去手术室的那一刻。
看着手术室的门合上,文清也吐了一口气,转身准备离开——刚刚已经和她告过别了。
最多明天再来看看她的家属来了没有,仁至义尽。她又想。
手机又响了起来,她拿起来一看,还是陌生号码。
该不会又是问情况的吧?
她感觉自己都有些不耐烦了。
人半天不来一个,电话却打那么多——
好人难做啊。
警车的声音在楼下由远而近。
文清站在走廊接起电话,又顺便往楼下看了看,楼下停稳了好几个车,好多人急匆匆的从车上冲了下来,全部冲进了住院楼。